说到正事儿,百里翎羽就正经了起来,“那些闹事的刺客贼得很,见朝廷的人来了一窝蜂似的就散了,哪怕就是和硕郡王跟花老将军亲自带队,也没能抓到一个,不过我瞧着父皇原本是想继续将此事交给和硕郡王的,谁知道三皇兄抽什么邪风,非要把这事儿揽在兵马司的头上。”
“三皇子请命,皇上就同意了?”
“倒也没有,三皇兄请命时父皇看样子也挺震惊的,后来还是父皇单独将三皇兄留下问话后,才决定将此事交给兵马司的。”在百里翎羽看来,百里荣泽就是想邀功想疯了。
范清遥当然不以为,百里荣泽会傻到为了未知的功劳而冒如此大的风险,但五皇子也说了,皇上是单独跟百里荣泽谈的,究竟谈了什么怕也知道当事人才知道了。
百里翎羽瞧着皇嫂面色凝重,只当是在担心三皇兄立功,“皇嫂放心,那些刺客如此狡猾,又哪里是那么轻而易举就能抓到的。”
范清遥忽然抬头看向百里翎羽,“五殿下可知道刺客的定义为何?”
百里翎羽,“……”
他看起来像是个傻子不成?
“刺客自是受过严格训练的人,专门负责刺杀和暗杀。”
“所以……今晚可有伤亡?”
百里翎羽就懵逼了。
皇嫂说的没错,今日无论是百姓还是皇族的人,虽是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惊吓,但并没有伤及到生命,至于其他那些上报的尸体也都是被百姓们给误伤踩死的,根本就不是那些刺客下的手。
可哪里有刺客不杀人的?
如果不杀人,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无论是刺杀还是闹事,都需要一个理由,但今晚的事情从发生到现在,似乎找不到任何能够促使这一切的理由,此事并非看似那么简单,五殿下切记要当心才是。”如今百里凤鸣不在主城,范清遥鞭长莫及,只能仔细叮嘱百里翎羽自己小心。
百里翎羽是真的佩服。
佩服到五体投地!
事发突然,就连他都只想着如何抓到那些人,只有皇嫂想到了那些人为何要闹事,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瞧瞧人家的脑袋,再看看他的……
完全没有相提并论的资格!
范清遥自然知道今晚的事情蹊跷重重,但如今皇后娘娘既让她在府里好生呆着,就是明摆着皇后娘娘也无法插手此事,既是不能如此,倒不如干脆什么都不知道,如此也不会惹火烧身。
深夜子时,西郊府邸正灯火通明着。
范清遥知道,定是惹得家里面的人担心了,进了门就是先行去了前院跟
外祖母报平安,没想到舅娘们也都是在的,瞧见范清遥平安无事,都是重重地松了口气。
陶玉贤瞧着范清遥的气色不好,连忙让人先回去歇着了。
范清遥回到自己的院子,一直等躺在了床榻上,整个人才算是松弛了不少。
“吱嘎……”
一声轻响,一个黑色的影子一晃一晃地蹭到了范清遥的床榻边。
范清遥借着透进屋子里的月色,就瞧见赤乌正用自己那毛茸茸的大脑袋,一下一下地拱着她的掌心,鼻子里时不时发出低沉的呢喃声。
动物都是有灵性的,赤乌和踏雪更是尤其敏感。
赤乌一直等察觉不到范清遥掌心的微微抖动,才将含在口中的蜡丸吐了出来。
范清遥敲开蜡丸,百里凤鸣熟悉的字迹便映入了眼帘。
信上说,凤城仍旧没有任何的动静,除了早先丢失的那些孩子之外,城内再是没有丢失过其他的孩子。
范清遥看着信微微皱眉。
这是好事,同样也是坏事。
好的是,不会再有无辜的人受到伤害,坏的则是若此事真的就再没有任何风吹草动,那么便很难再有新的进展。
但范清遥总觉得,事情并没有着么简单。
看病讲究病因,出事讲究因果。
不管还会不会有孩子继续失踪,究其原因总是要查个清楚明白的。
想来百里凤鸣也同样想到了这点,所以在给范清遥写完信,便启程去了南城,两城同样都丢失过孩子,与其在毫无线索的凤城坐以待毙,倒不如冒险去南城查探一番,或许还有新的进展。
范清遥看着面前的信静默了许久,才决定提笔磨墨。
以百里凤鸣在主城的眼线,今日的事情就算她隐瞒不说,他早晚也会知道,与其让他担心,倒不如她提前报个平安。
等写好了信,范清遥再是用蜡丸封好,才是交给了一直趴在脚边的赤乌。
赤乌乖顺地含住蜡丸,黑溜溜的眼睛无声地注视着范清遥许久,才恋恋不舍的出了门。
没想到赤乌刚走,踏雪又是走了进来,一向贪吃好玩的它,今日出奇的霸道,跳上床榻后直接钻进了范清遥的被窝里,一直将自己那肥大的脑袋枕在了范清遥的臂弯里,才是哼哼唧唧地闭上了眼睛。
范清遥,“……”
凝涵伙食供的好,明显又沉了不少……
踏雪其实也感受到了什么,但相比于赤乌的沉稳,它几乎等于秒睡了,范清遥看着这个鼻子里发出的呼噜声堪比震天响的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