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清遥面无表情的看着范雪凝,如同看着一个陌生人。
没有同情,没有怜悯,只是平静的叙述着一个生命的逝去。
今日潘雨露将范雪凝叫来,确实是居心不轨,可若之前不知范雪凝设计掉了潘雨露的孩子,潘雨露又怎么会怀恨在心?而刚刚在湖边,若是范雪凝不是幸灾乐祸自己大意了,更不会脚滑落湖。
说白了,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罢了。
“是你,是你故意拿掉了我的孩子!”范雪凝崩溃地看着范清遥怒吼着。
范清遥听着这话并不意外,更没有半分的惊慌,转身走到一旁的圆凳坐下,端起桌上的茶盏轻轻地饮着,一直等解了渴,才看向范雪凝道,“若你想要陷害我,最好就是趁着现在你下面的伤口还不曾愈合,不然等伤口长好了,所有能够指认我的证据就会随之消失。”
范雪凝,“……”
范清遥这是在教她如何陷害她?
“你都不怕么?就算我身份卑微,可我怀着的可是皇家子嗣!”范雪凝咬牙切齿地提醒着。
“一切都是按照流程办事,我有何可怕,你肚子里的孩子早已胎死腹中,而且刚刚你的出血量也是所有人都看见的,若我没记错,就是现在在岸边还有你留下的血痕,如此明显的证据摆在这里,岂是你说想要污蔑我就可以的?”
想要污蔑她,也要看她给不给这个机会。
范雪凝气的抓紧身下的床单,“范清遥,你别太嚣张!”
范清遥不轻不重地放下手中的茶盏,顺势支撑起自己的面颊,似懒洋洋地打量着范雪凝,但那双黑眸却冷得让人不敢逼视,“不是我太嚣张,是范姨娘的医术都学到了狗肚子里。”
范雪凝,“……”
她就是想不通,为什么现在的范清遥如此讨人厌!
范清遥毫不畏惧范雪凝的盯视,她是觉得范雪凝肚子里的孩子无辜,但这种仁慈只限于那个无辜的孩子,但刚刚无论是在救治还是在将孩子取出来时,她都是在范雪凝的身体上留下了证据。
农夫与蛇这样的故事,永远不会在她的身上上演。
再者,现在她可不再是那个任由人搓圆揉遍的范家大小姐,而是未来的太子妃。
想要污蔑太子妃,单凭红口白牙可是不行,必须得拿出证据,找太医求证。
“我很确定自己的救治没有任何问题,别说你找一个太医求证,就是真的将太医院的太医都惊动过来,我也是不怕的。”
范清遥看着范雪凝笑了笑,“当然,如果你有那个本事的话。”
范雪凝气的胸口直跳,眼前阵阵发黑。
最可恨的是,同样学过医术的她很清楚的知道,范清遥所说的都是真的。
“你是听见云月公主跟我说的话了吧?”就在刚刚,云月悄悄叮嘱她,一定要咬住是范清遥害死了她的孩子。
“云月一直不停地拖延着对你的救治,其目的是什么我刚刚也说了,云月看似是被逼无奈妥协让你得到救治,实则是早就看出了你的孩子根本保不住了,不然以云月的圆滑,又怎么可能轻松认输?”
小伎俩而已,范清遥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范雪凝气的要死,又无从发泄,简直是要把她给憋死。
范清遥说的没错,今日的一切都是云月的算计,也是她自己的不小心,跟范清遥又有什么关系呢?
范清遥见范雪凝不说话,自己也同样沉默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范雪凝才是再次开口道,“见我落魄到今日的局面,你应该很开心吧?”
范清遥回神点头,“嗯,没错,是很开心。”
范雪凝,“……”
“不过你也无需觉得委屈,因为你根本就不值得同情,从你决定当三皇子的妾侍那一刻开始,你就应该有当别人手中棋子的觉悟不是吗?”
上次百里荣泽算计云月,云月虽面上妥协,可心里又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所以很显然,今日的云月根本就是有备而来,就算不是范雪凝自己不小心掉进了湖里面,云月怕是也有办法让她掉了这个孩子。
这个孩子看似是威胁平莱王府对百里荣泽低头顺从的武器,实则也是云月报复百里荣泽的私心。
至于百里荣泽,绝不可能为了一个妾侍的孩子跟自己的亲人翻脸。
范雪凝脸色发白得厉害着,知道范清遥这话很扎心,但她却无从反驳。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是走到了今天这样的地步,明明在梦里的时候她一切都是顺风顺水的,有娘亲的呵护有祖父和父亲的偏爱,更是还有三皇子的宠爱,而范清遥不过是她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
可是现在,一切好像都反过来了。
再是看了看范清遥,范雪凝忽然咬牙道,“三皇子最爱的那个人是我,从始至终都是,没有人可以从我的身边抢走三皇子,以后等三皇子坐上了那把椅子,能够有资格站在他身边的也只有我!”
这话,若是被旁人听见,只会感叹一声范雪凝的大胆。
但是经历过一切的范清遥,却只觉得这话刺耳的厉害。
“范姨娘倒是信心十足,这份勇气当真是让我佩服。”范清遥看着范雪凝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