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范清遥谈不上失望,只是有些惊讶的。
不过等她拆开信,看见那熟悉的字迹在宣纸上铁画银钩,就什么都懂了。
百里凤鸣是带着周仁俭直接前往了淮上。
此番前往行宫的人既是皇上钦点的,其中自是要有皇上的眼线。
皇上让百里凤鸣回主城既是为了所谓的长生不老筹银子,百里凤鸣干脆就带着人先行主动前往淮上。
如此一来,才会更让皇上信以为真,百里凤鸣是真的为了皇上的心思放在了心上。
主城发生的事情,范清遥并没有跟百里凤鸣详说。
却没想到,主城发生的任何事情都没能逃得出百里凤鸣的眼睛。
再是一想这段时间百里凤鸣在行宫的懒散度日,范清遥就是明白了。
当初他故意隐瞒大皇子刺杀的意图让她先行回到主城时,便知道她会生气。
所以这次,他便是打定了主意的让她出谋划策,他就在行宫等着被她摆布。
哦,上次他自作主张惹怒了她,如今他便是放任自己成为她手里的棋子,不然现在的他为何前往的是淮上而并非回到主城?
只怕他的心里早已有了章程才是。
范清遥就算是再傻,也看出了某人知错能改的决心。
但这种认错讨好的方式还真的是……
让她不敢恭维。
外面,忽然有些吵闹。
很快,许嬷嬷就是掀着帘子进了门,脸色有些难看。
范清遥询问道,“外面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许嬷嬷的脸色就更难看了,“除了孔家人,还能有谁如此的没有分寸,也不知孔家这是吃错了什么药,怎么就死抓着咱们花家不放,今儿个老奴跟荷嬷嬷去孔家继续收银子时,还有些纳闷今日的孔家怎得如此配合,结果晚上就是堵在了咱们家门口闹腾着,原来根本就是没安好心!”
范清遥微微皱眉,“可知道孔家在闹腾什么?”
许嬷嬷叹了口气,“还不是想要继续将那孔家小姐,嫁进咱们花家的门。”
范清遥,“……”
孔家是不知道脸字怎么写啊!
怎么,上次孔家的脸没被摩擦够,如今还能腆着脸在主城露面?
既然上次已是在孔家把话给说明白了,便说明花家跟孔家再无可能。
可是如今孔家这般厚颜无耻的上门闹是什么意思?
这真的是打算赖上花家了不成!
范清遥将手中的信扔进烛台,起身抓着披风就往外走,“去外祖母那里。”
主院里,不单单是陶玉贤,花丰宁也是在的,明显也是没想到孔家还能上门闹事。
范清遥进了门,花丰宁就是抱歉地道,“到底是将你也给吵到了。”
范清遥笑着道,“这事儿怎么说都是孔家的错,哥哥无需这般自责。”
花丰宁无奈地叹了口气,话是这么说,可当初若不是他想要让母亲安心,答应了孔家的亲事,又怎么会闹到今日的这个地步。
陶玉贤见花丰宁自责,便不好再继续唉声叹气,缓了缓神色才是道,“听闻太子殿下并没有回主城?”
“太子知晓皇上此番传召他回宫的打算,便先行前往了淮上,此番随行的人之中虽有皇上的眼线,却不过寥寥几百人,舅舅们那边倒也是好应对,若是等太子回到主城再是带着大军出发,才是真正的人多口杂。”
范清遥提起太子的时候,陶玉贤的神色明显明朗了不少。
花家既是站在了太子这条船上,自是希望太子能够博出位的。
范清遥见外祖母脸色好了些,才是又道,“孔家如今这般闹腾,摆明了就是想要对咱们花家死缠烂打。”
陶玉贤也是点了点头,“虽说此事是孔家的不对,可人都是健忘的。”
现在主城的百姓还记得孔家的不对,所以并不会有人可怜孔家。
可若孔家真的打算一直闹下去,只怕渐渐地百姓就忘记了曾经孔家做过的恶事,只能看见如今孔家的凄凉。
等到那个时候,怕花家就要被指成凉薄之人了。
花丰宁见祖母愁眉不展,便主动跪在地上认错,“孙子愿意出面解决此事。”
陶玉贤一愣,“你想怎么办?”
“孙子现在就去花家门外跪着去,孔家上门闹一日,孙子便在花家门口跪一日,届时只要让百姓们看见孙子跟孔家一样落魄狼狈,百姓们才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对孔家生出同情和怜悯。”
本来孔家的事情,他就有责任,如今他一人扛起此事也是无可厚非。
陶玉贤却是摇头道,“若孝都是一种错,还有什么对对的?”
花丰宁是一时糊涂被大儿媳凌娓牵着鼻子走了不少的路,但也是顾念着母子一场的情分,陶玉贤自是不忍让孙子陪着孔家那群小人之辈一起受罪。
被否定的花丰宁知道祖母是心疼他,可越是如此他便越是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