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昔皇后都是将纪鸿辽给搬出来了,愉贵妃就算再不情愿也还是伸出了手。
好在愉贵妃提前有了准备,心中也是不慌的。
只是瞧着甄昔皇后那虚伪的模样,愉贵妃自是不能放过,“听闻行宫那边传来的消息,说是太子病情加重,说来也是三皇子莽撞了,就算是担心太子殿下,也不该如此的不计后果,明知道太子身子骨虚却还非要顾念着兄弟情谊。”
这话说白了就是你儿子自己身体不好,就是死了也赖不到我儿子的头上。
甄昔皇后捏紧了些手中的帕子,面上淡淡的道,“三皇子的心意本宫心里明白,可就怕皇上心里不明白,不然的话三皇子如今也不用跪在殿前了。”
若是本宫的儿子当真出了什么事情,你的儿子也跑不了,你又有什么可嘚瑟的。
愉贵妃表情一僵,仔细打量着皇后的脸色,见当真是白中透着青,眉心紧蹙肉眼可见的担忧和伤神,她这心里就真的是开始没底了。
从皇后这张脸看,太子似乎并非是在装病。
可若太子真的因为此事就这么死了……皇上就算再是偏袒三皇子,就真的一点怀疑都不会有吗?
不会的,以皇上多疑的性子,自然是要怀疑的。
如此一来的话,皇上便就要对三皇子加以防备,那么渐渐的,三皇子是不是也要变成第二个被皇上架空监视的太子?
甄昔皇后瞧着愉贵妃那暗自揣测好似看见阎王的样子,心里别提躲畅快了。
你能拿切肉刀戳我,我自然能拎着剔骨刀砍你。
皇后娘娘跟愉贵妃的唇枪舌战,在月愉宫内都好似闪烁着刀光剑影。
神仙斗法,就是连英嬷嬷和百合都只有站在一旁装死的份儿,就更不要提院子里的那些宫人了,光是听着那一句句的你来我往,就是要被吓死了好么。
不多时,纪鸿辽便是起了身,叮嘱似的看向愉贵妃道,“虽已过了端午,夜晚难免还会凉风阵阵,愉贵妃就算再是燥热也该冷热有度,断不能再继续服用冰水,泡冷水澡才是。”
愉贵妃,“……”
若非这纪鸿辽不是皇上身边的人,她保证他活不过明天。
纪鸿辽这个人就是当着皇上的面都是实话实说,不然皇上也不会这么多年一直将纪鸿辽留在身边,她就知道愉贵妃是故意装病,更知道纪鸿辽会说实话。
“臣妾听闻愉贵妃病倒了,特意来侍疾,恳请皇后娘娘网开一面!”院子里,忽然就是响起了一道不和谐的声音。
那声音刺耳的厉害,好似又夹杂着哭腔,生怕别人不知道甄昔皇后是如何在月愉宫里面难为愉贵妃,甚至是连侍疾这样理所应当的事情都要横竖阻拦着。
甄昔皇后就算不用看,光是听着声音也知道来者何人。
不就是那个没巴结成太子姑母的潘德妃么。
如今将侄女儿嫁给了三皇子,这个时候自是要巴巴赶着来给愉贵妃撑场子的。
愉贵妃听着潘德妃的声音,心中一喜。
她一个人的话不足为信,但若是潘德妃将此事闹大,皇后趁着她生病施压的事情,很快就会闹得满城皆知,届时就算皇后咬定她装病,也洗脱不了皇后趁机压迫她的事实。
潘德妃听见皇后娘娘到了月愉宫,自是来插一脚的。
如今她的侄女儿已坐上了三皇子的船,她就算藏着掖着跟皇后也不是一路人,倒是不如趁机表明立场,好歹还能在愉贵妃的面前博个好。
打定了主意,潘德妃猛吸了一口气,顶着一双发红的眼睛就要往寝宫里面走。
“当真是将自己侄女儿嫁给三皇子后,潘德妃便是跟这月愉宫愈发的亲近了呢。”又是一道似笑非笑的声音,响起在了潘德妃的身后。
潘德妃停步回头,就看见八皇子的母妃张淑妃,在宫女的搀扶下进了院子。
“张淑妃这个时候来做什么?”潘德妃皱了皱眉,因两个人辈分相同,倒是也无需那些繁琐的礼节和敬语。
张淑妃笑容艳丽,“潘德妃来做什么,我便是来做什么,如此简单的道理,潘德妃还需要问我?”
贵妃生病,低阶的妃嫔来侍疾是宫中不成文的规定。
“若张淑妃是来给愉贵妃侍疾的,我劝你还是回去的好,没看见我都是要恳求皇后娘娘点头同意才能进门么。”言外之意,你来的最晚就别在这里瞎耽误工夫了,赶紧滚蛋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潘德妃这话说的,既是没进门又如何知道皇后娘娘的态度。”张淑妃今日既是来了,又怎么可能轻易说走就走。
潘德妃可是不敢担待污蔑皇后的罪名,马上狡辩道,“我也是听闻的。”
张淑妃就是笑了,“可我怎么听闻皇后娘娘是担心愉贵妃的身体,所以特意派人出宫请了纪院判前来诊脉呢,果然啊,听闻这种东西还是需要眼见为实,潘德妃你说是吧?”
潘德妃哪里想到张淑妃会凭空插一脚,气的喘气都开始烧鼻子了。
可张淑妃是铁了心的跟潘德妃杠到底,大有一副你帮你的愉贵妃,我帮我的皇后娘娘的架势。
月愉宫里,愉贵妃是真的头疼胸闷四肢冰冷了。
明显是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