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清遥又是陪着外祖母坐了一会,便是起身告退。
少煊本来是已经走了的,结果听闻见了消息又是留了下来。
见太子妃走了过来,他便是主动上前询问着,“刚刚得到的消息,说是愉贵妃那边偷偷放飞了信鸽。”
行宫养的鸽子,只会飞去一个方向。
主城。
愉贵妃吃了这么大的一个闷头亏,派人去查也是情理之中。
范清遥也期待愉贵妃能够查出个所以然,如此才对得起她今日磕头告状的举动。
“暂且先将消息拦住吧。”
范清遥并不想这个时候让愉贵妃查出什么。
皇上已是下令,这个时候就算是愉贵妃真的查到了芸莺,也不过是泻一通火而已。
不疼不痒的。
只有愉贵妃在查不出来的时候,才会更加的怒火难当。
芸莺那边也才更会坐立难安。
只有让芸莺和愉贵妃都不舒服了,范清遥才能舒舒服服的过个年。
少煊虽不明白太子妃的意思,不过既然太子妃都是开了口,他自然是要照办了。
出了庄子,便是将愉贵妃送信的鸽子直接按在了手里。
碍于少煊这边神不知鬼不觉的出手,愉贵妃那边自是左右都等不到消息的。
眼看天色都是渐渐暗下来了,行宫那边也是热闹了起来,愉贵妃却是满心的怒火。
满脑门的官司,还过年?
过什么年!
愉贵妃这边查不出东西,芸莺那边就是更加的如坐针毡。
她本想着斩断范清遥供药的来源,如此就算是范清遥有那个心思,怕也是没那个条件了。
可谁想到,范清遥竟是一状告到了皇上的面前!
也不知道范清遥跟皇上说了什么,把愉贵妃都是给牵扯了进来。
原本,对于轸夷国太子的病,芸莺已经有了七八分的把握,只要范清遥治不得,她就是能够在暗中悄悄的治愈轸夷国太子。
只要轸夷国太子大病初愈,范清遥想要讨好轸夷国就是做梦。
可是现在,愉贵妃的铺子被顶替在了范清遥那边,就算她再有把握还能如何?
再是一想到,以愉贵妃的性子,吃了这么大的亏,定当是要派人仔细去查的,芸莺就是心里突突个没完。
刚巧此时,有阵阵欢声笑语路过门外。
芸莺只觉得这笑声异常的耳熟,便是起身走到窗边查看。
结果就是看见潘雨露正是跟着阎涵柏一起在外面漫步着。
今儿个晚上是守岁,按理来说,身为皇家媳妇儿自都是要来行宫过年的。
可是看着潘雨露那脸上娇俏的笑容,芸莺只觉得是那样的刺眼。
潘雨露哪里知道身后还有双眼睛盯着自己,想着今日三皇子离去前的盯着,便是忍不住跟身边的阎涵柏分享着,“昨儿个晚上三殿下就是折腾的厉害着,今儿个一大早也是真能起来,还叮嘱我要来行宫过年,真是操碎了心。”
阎涵柏笑着道,“可见三殿下心里是有你的,不像是大殿下……”
自从嫁给大殿下,两个人说过的话都是有数的。
加起来也不过十几句吧……
又何谈的恩爱之说。
所以,阎涵柏才恨透了范清遥。
若非不是范清遥从中作梗,她又怎么会嫁给一个瘫子!
“三殿下待我确实是好的,不过你也别灰心,就算是高高在上的皇子,心也不是石头做的,只要有心总是能捂热的,就好像三殿下,还说等回到主城后,便是陪着我一起回娘家坐坐。”
嫁出来的女子,能够在夫君的陪同下风光回娘家,这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
潘雨露这话是真的,不过更多的是想要劝说阎涵柏的。
她只是希望阎涵柏能够以她为例子,好好的跟大皇子相处着。
阎涵柏自然明白潘雨露是在开导她,笑了笑便是没再多说什么。
可是同样的话,落在芸莺的耳朵里面就不是那个滋味了。
看着被滋润到面色红润的潘雨露,芸莺只觉得如鲠在喉。
明明现在潘雨露所得到的一切都该是她的,可是再看看现在的她……
怎么就是一步步走到了这个境地。
梦里的这个时候,正是她的高光时刻,被愉贵妃看中更是被三皇子宠爱着的。
抚摸着隆起的肚子,芸莺的脸上一片哀伤之色。
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究竟错在了那里。
“如此我便是对你放心了,若是三殿下真的能够走到那个位置,你便是当之无愧的新后娘娘,届时我怕是还要沾着你的光呢。”阎涵柏笑看着潘雨露。
其实这样的话,根本就是两个人的说笑。
毕竟现在太子还在,又是哪里轮得到其他皇子。
照如今看着,只要太子不犯大错,其他的皇子就是再出众怕也是没机会的。
站在窗口的芸莺,蓦地抬起头,妩媚的眸子里堆满了冰冷的阴骘之色。
旁人不知道,但是她不可能不知道的。
梦里面,最后真的是三皇子登上了那个位置。
虽然如今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