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清遥是真的有些饿了,当着皇后娘娘和百里凤鸣的面也没那么多顾忌。
反正今晚她并不是主角,既是如此到不如安心吃饭。
百里凤鸣难得见范清遥吃得如此舒心,索性就是挽起袖子一直都在布菜。
甄昔皇后其实早就是看见了的,却根本没有打扰的意思。
儿子跟儿媳相亲相爱,那是多难得的一件事情啊,她为何要打扰呢?
而正是跟皇后娘娘闲聊的周仁俭,就是愈发的看不下去了。
堂堂的太子竟做着布菜这种下等人的做活,这还得了?
不轻不重地放下筷子,周仁俭就是举起了面前的酒盏,“一直听闻清平郡主的大名,今日却才亲眼相见,想来清平郡主如此不拘小节,定是不会连杯酒都是不敢与我喝吧?”
甄昔皇后和百里凤鸣都是没想到,周仁俭能主动找范清遥喝酒。
在西凉可是从没见男女一起共饮的,再者男人找女人喝酒不是摆明了欺负人?
甄昔皇后也才发现,周仁俭对范清遥的敌意,比她想象的大太多了。
“既周小公子有兴,我自要奉陪。”范清遥直接将百里凤鸣面前的酒盏拿起。
周仁俭冷哼一声,直接将酒盏里的酒一饮而尽。
而就在范清遥紧跟其后的时候,却见周仁俭再是倒满了酒盏。
“听闻清平郡主从小就是被亲爹撵出家门,后来又是一直过着没爹的日子,要我说,清平郡主应当好好谢谢皇后娘娘才是,不然以清平郡主的身份,别说是当太子妃,就是想要嫁出去都难,说白了,就是个野种……”
百里凤鸣虽并没有说话,目色却已是幽沉一片。
如此难听至极的话,甄昔皇后都是听不下去了,“仁俭,不得无礼!”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
这话是真的太不像话了。
若是其他的小姑娘,只怕是要哭着喊娘了。
但范清遥可从来都不是惯着人家臭脾气的人,“能当太子妃,我确实是要感谢皇后娘娘的照拂,我的家务事在主城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周家小公子却如今这般惊讶,未免有些太过孤陋寡闻了。”
周仁俭,“……”
这一拳算是实打实的打在了棉花上。
周仁俭咬了咬牙再敬,“未曾想清平郡主如此伶牙俐齿,果然是有娘生没爹养的。”
范清遥不紧不慢的回敬,“周家小公子这话,听着也不像是有什么教养。”
“看着清平郡主,我总算是知道为何范府容不下你了。”
“我的事情就不劳烦周小公子费心了。”
饭桌上,唇枪舌战,刀光剑影。
甄昔皇后真的是看得好生头疼。
不过甄昔皇后也并没有阻止范清遥什么。
虽说如今周家是块香饽饽,但周仁俭却还没有资格指着自己的儿媳挑三拣四。
百里凤鸣静默地坐在一旁,他沉默的纵容已是给了范清遥最大的宠溺。
周仁俭是真的没想到,这清平郡主嘴巴里都是荼毒的,一番的争执下来,他竟是没得到半点的便宜。
更有甚者!
范清遥还是清清醒醒的呢,他就是先喝多了。
为了防止自己彻底把脸面丢去姥姥家,周仁俭当先起身告辞。
一直沉默的百里凤鸣,自是要起身相送的。
甄昔皇后看着桌子上的一片狼藉,握着范清遥的手就是道,“没想到周仁俭对你的意见会这么大,既如此的话,本宫也要好好考虑那个周家了。”
就算周家再怎么香,若跟这边不是一条心,甄昔皇后也会马上将其剔除的。
范清遥却是笑着道,“皇后娘娘无需多虑,若此人当真一心跟随太子,我自是什么都不会说的,大不了以后井水不犯河就是了。”
想要得到,就要有所付出。
甄昔皇后听着范清遥如此清晰稳重的回答,都是惊呆了。
一整壶的桃花酿都是见底了。
她未来儿媳的酒量都是如此好的吗?
不多时,百里凤鸣去而复返,范清遥跟皇后娘娘跪了安出了寝宫。
一路上,对于今日周仁俭的事情,百里凤鸣并不曾说过什么。
范清遥自然也是不会多问。
一刻钟后,两个人站在了范清遥的院子外。
只是还没等范清遥来得及说话,踏雪就是寻着味道冲了出来,咬着范清遥的裙角就是往门里面拽。
范清遥还从没见过踏雪如此的反应,赶紧跟着进了门。
踏雪一路将范清遥拉扯到了临时居住的小院子里。
范清遥还没等进门,就是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等推开门一看,就是看见暮烟满脸伤痕地坐在软榻上发着呆。
“这是出了什么事情?”范清遥一边走过去,一边将找出带来的药箱,借着烛光仔细地给暮烟处理起了伤口。
暮烟脸上的伤口很多,但好在并不深,只要加以修养并不会落下疤痕。
只是看着脸都是没了好肉的暮烟,范清遥的心仍旧是疼得厉害着。
暮烟一直当三姐姐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才是回了神,只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