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俞嵘见范清遥同意了,赶紧指着不远处的巷子,“就在马车里。”
范清遥让凝涵进门取来药箱,自己则是连忙跟着范俞嵘朝着巷子深处走了去。
愈发靠近,血腥味便是愈发浓烈。
等范俞嵘打开车门,之间点燃着烛台的昏暗马车里,早已是血水一片。
花翎疼得早就是失去了意识,整张脸薄如金纸,呼吸都是微弱的几乎察觉不到了。
范清遥赶紧提着裙子上了马车,顺手将身后的车门关死。
掀起花翎的裙摆,朝着里面摸索而去,已是能够摸到孩子的头部。
“小姐,药箱。”凝涵举高手,将药箱托起在了车窗外。
范清遥一把接过药箱打开,另一只手则是掰开了花翎的嘴,将一颗保命的丹药垫在了她的舌根下,才是又吩咐,“赶紧去府邸里取几床棉被,再是弄个炭炉过来!”
凝涵点着头,匆匆跑走了。
马车里的范清遥则是将花翎身上的衣衫全部褪了下来,以银针刺穴的方式,用疼痛刺激着花翎。
昏迷着的花翎,渐渐有了意识。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就是看见一少女正一脸平静的跪在她的双腿前。
花翎吓了一跳,下意识的要合上双腿,“你,你是谁?”
范清遥观察着素红身下的情况,一把握住其双腿,“我将你赎出来,并不是让你如此窝囊的带着孩子一起去送死的。”
素红自从从良的那日,便是一直猜想给自己赎身的人。
但怎么都没想到会是面前如此年轻的少女!
而且她这少女她是见过的,更听说的……
清平郡主!
未来西凉的太子妃!!
“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想要保住你的孩子就要配合我。”范清遥说着,松开了握在素红腿上的双手,转而将银针一根根地从现有的穴道上,又是转移到了其他的穴道。
以外的是,素红的双腿并没有再次并拢。
等范清遥一切准备就绪,再是朝着素红看去时,素红则是坚定地点了点头。
她自然是要这个孩子的。
这是她的孩子,谁也夺不走。
马车外面,范俞嵘的心都是提起在了嗓子眼上。
好在没过多久,马车里就是传来婴儿的啼哭声。
范俞嵘激动地趴在马车边,急切地询问着,“是男孩吧?一定是男孩儿吧?”
范清遥并不曾回答范俞嵘的问题,只是将包裹好的婴孩递了出去。
范俞嵘结果婴孩,便是迫不及待地伸手摸了进去,当触碰到什么的时候,兴奋的整个人都有些不正常了,“是男孩儿!我终于有后了!”
哪怕就是妾侍生的也是好的,起码他终于有儿子了啊!
兴奋异常的范俞嵘抱着襁褓中的儿子,又是哭又是笑的。
只是对于还在马车里的素红,却是连询问一句都是没有,就好像这个人的死活早已不是那么重要了。
马车里,素红那虚弱的面颊上黏着湿哒哒的乱发。
她不敢置信地望着那个刚刚还说要护着她一生一世,现在却连她死活都不曾过问的男人,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心里慢慢破碎着。
“无需为这种人难过伤心,他本就是自私自利至极的,所谓的甜言蜜语不过只是一时新鲜,所谓的海誓山盟也不过是想要让你生下儿子。”
对于这个渣爹,范清遥还是非常了解的。
当然,范清遥也并不觉自己说的话有多残忍。
要让一个还抱有幻想的人认清现实,最好的办法便是亲眼让其看见残酷的真相。
素红身为主城人,自是知道范清遥跟范府的纠葛。
同样的,她也相信范清遥的话。
“清平郡主放心,我既是进了范府,便是没想过要委屈了自己成全了旁人,我更是不会辜负了清平郡主曾经为我花的银子,以及现在的救命之恩,今日的事情是我大意了,我以为老爷在府里,少奶奶便是不会为难于我,结果没想到……”
范清遥很喜欢素红的聪明,但就是有些不大通透。
“范府一直未曾有男婴,你就算是个妾侍,若能生出男婴,也算是为范府传宗接代了,故无论是范府的哪个男人,自都是在你身上寄托着希望的,如此你才是能够平稳怀胎如此之久。”
对于范自修和范俞嵘都加倍重视的人,醉伶就算恨极也不敢轻举妄动。
如今却是在这个时候光明正大动手,只怕是有人回来给她撑腰了。
毕竟,当初的范雪凝可是跟着愉贵妃膝下的云月公主一起离开主城的。
而能够将范雪凝进谏给愉贵妃的人,就只有范自修。
当然,单凭一个范雪凝,不足以让范自修如此的置之不理。
除非……
“当一个人彻底失去希望的时候,自是会对曾加诸希望的人不闻不问,甚至是……恨之入骨。”
素红蓦地瞪大了眼睛,心跳都是加速了些许,“清平郡主的意思是……”
范清遥轻轻点头,“反正有人已经笃定你绝对生不出孩子,既是个无论如何都不会落地的孩子,自她说是男就是男,她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