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里。
永昌帝正是看着那呈在面前的金钗紧紧拧着眉头。
若非不是和硕郡王进宫,他都是不知道和硕郡王妃为何早产。
或者说,和硕郡王妃为何早产不重要。
重要的是,愉贵妃竟是参与了其中!
不然为何那前去和硕郡王妃面前嚼舌根的人,竟是会戴着愉贵妃的金钗?
永昌帝当然不会看错的,这金钗是他当年赏赐给愉贵妃的。
和硕郡王看着皇上阴晴不定的脸色,便是知道皇上是明白了,他索性装迷糊地道,“微臣记得曾在年夜宴上见愉贵妃戴过这根金钗,未曾想到今日这金钗又是出现在了微臣大嫂的头上,微臣担心惶恐是大嫂偷取了愉贵妃的金钗,故才是想着来跟皇上自首,恳请皇上从轻发落。”
永昌帝,“……”
谁家的大嫂那么有本事,竟是偷到了皇宫来?
“此事朕已经知晓,和硕郡王放心,朕定会严查才是。”
和硕郡王不再说话,又是磕了个头才是退出了御书房。
永昌帝的脸色却在和硕郡王离去后彻底冷了下去。
当侍卫从凤仪宫搜出范清遥的衣衫是青色的,他便是知道这其中必定有猫腻。
只是他全当是范清遥做了什么手脚。
却没想到真正在他身边动手动脚的那个人是愉贵妃!
先是找人去刺激了和硕郡王妃,后又是闹出了翻船一事,可谓是一石二鸟啊!
当然了,永昌帝不会以为愉贵妃是真的想要杀了范清遥,更不会想到愉贵妃除掉和硕郡王妃的孩子,是为了让和硕郡王跟太子反目。
永昌帝只会认为愉贵妃是想要以此调拨范清遥与和硕郡王府的关系,如此等范清遥真的因为今日的事情被栽赃陷害,愉贵妃便是可以再假装伸出援手。
皇家之人,最为擅长的便是驭人之术。
一个人在最为危难的时候,自是会对伸出援手的人感激涕零的。
所以,范清遥最后会死心塌地的坐上愉贵妃的那条船。
以为自己什么都是想明白了永昌帝自然没有发现,其实他所有的想法早就是在皇后的潜移默化下给带跑偏了。
刚巧此时,白荼推门走了进来,“启禀皇上,刚刚宫门前侍卫传话,说是花老将军的夫人进宫了,这会儿正是在凤仪宫求见皇后娘娘呢。”
永昌帝心口一跳,“可查到是为了何事?”
白荼模凌两可地道,“好像是因为肖家。”
那个肖家……
不正是和硕郡王妃的兄长家?
也正是刚刚和硕郡王口中说的那个大嫂家!
永昌帝示意白荼不要出声,起身便是从后门出了御书房。
白荼提心吊胆地跟在皇上的身后,结果走着走着就是来到了凤仪宫。
院子里的宫人瞧见皇上驾到,无不是惊慌失措地跪在了地上。
永昌帝对着她们摆了摆手,便是轻手轻脚地进了寝宫。
寝宫里,甄昔皇后正是坐在软榻上,花家老夫人也是安安分分地坐在凳子上。
里面的人正聊得欢,根本就没有察觉到进门的皇上。
只听甄昔皇后的声音当先响起,“本宫听闻,那个肖侍读想要跟清平郡主求亲?”
陶玉贤如实道,“确实是有这个用意,奈何肖侍读的母亲看不上花家的家势,更是还妄图以污蔑花家小女儿们的清白,让肖侍读放弃对小清遥的执着,好在此事已是查明,不然,哎……”
甄昔皇后皱着眉,“那个肖家夫人竟如此歹毒?”
“肖家夫人是和硕郡王妃兄长的夫人,本来我花家都是要点头同意了这门亲事的……若非此事真相大白,臣妇也是未曾想到肖家夫人竟能做出如此事情。”
永昌帝倒是并不意外甄昔皇后叫花家老夫人进宫。
甄昔皇后看不上范清遥是宫里人都知道的,如今范清遥在宫里面险些遭人陷害,皇后这个时候出面请花家人进宫,说明自己并非是谋害范清遥的人也是情理之中。
寝宫里,甄昔皇后的声音再次响起,“如此说来,花家已是有意给清平郡主许配人家了?”
陶玉贤点了点头,“女子总是要圆满的。”
甄昔皇后似漫不经心地询问了一嘴,“以清平郡主现在的头衔,花家就是没想过让她嫁给皇家?”
陶玉贤却是毫无犹豫地摇了摇头,“花家女子福薄,哪里有嫁给皇家当儿媳的命,况且小清遥自己也不喜皇家的束缚,尤其是从鲜卑之行回到主城后,更是坚定了此番的想法。”
甄昔皇后没有再说话。
寝殿内渐渐陷入了安静。
永昌帝又是站了半晌,见皇后当真没有再开口的意思,这才是带着白荼悄无声息地转身走了。
一直等到永昌帝出了凤仪宫,早早就是躲在暗处的百合才是匆匆进了门,“启禀皇后娘娘,皇上离开了。”
甄昔皇后摆了摆手,一切都在预料之中,没什么好惊讶的。
就算她对皇上已是没了感情,但是该有的了解还是有的。
再次看向对面的花家老夫人,甄昔皇后笑着道,“以皇上的心性,怕很快就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