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谕并不知道自己被人给尾随了。
来到二楼最后的一处雅间,推开门,就是看见纪宇泽正斜靠在红木靠背椅上。
听闻见声音,纪宇泽循声望来,在看见天谕时歪头一笑,十足的浪荡公子哥模样。
天谕的心没由来的一跳,“好端端的找我来做什么?”
纪宇泽最近可是听说了巡抚夫人亲自带人在庙街的壮举,如今见天谕那褶皱的衣衫,乱蓬蓬的头发,便是知道定是帮忙去了。
又是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是过了晌午,纪宇泽干脆就是先行忽视了天谕,让小二进门点了些菜肴,待小二退了下去,才是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椅子,“坐吧,边吃边说也不迟。”
天谕拧着眉,“……”
多大的事还至于边吃边说?
只是随着小二不停地将精致的饭菜端进屋,天谕的肚子就不争气地开始叫。
她是真的饿了。
可是看着纪宇泽,她一颗心就是乱跳的厉害。
纪宇泽见天谕仍旧僵硬在原地,只得无奈地道,“不知花家四小姐可愿意赏光陪我吃口饭再谈事情?”
天谕本是想拒绝的,可是看着纪宇泽那恳求的目光,到了嘴边的话终是没说出口。
纪宇泽看着总算是愿意坐在自己对面拿起筷子的天谕,不觉露出了一抹连自己都是不曾察觉的笑容。
初出识得花家女子的时候,他便是被范清遥的沉稳和手段给惊讶到了。
只是那样的女子他素来只有欣赏的份儿,若是说自在的话,倒还是与面前的天谕更加舒坦一些。
就好像现在,看着天谕大口吃饭,就是他自己也被引起了食欲。
半晌过后,等天谕咽下了最后一口饭,纪宇泽才是将一个东西递在了天谕的眼前。
天谕看着那东西愣了好久,才是惊讶地道,“我的玉佩怎么会在你这里?”
这是父亲给她保平安的玉佩,天知道这玉佩她偷偷找寻了多久。
纪宇泽笑着道,“那你走的匆忙,便是将它落在了客栈里。”
“哪日?”
“就是你怕我自甘堕落,想不开的那日。”
天谕,“……”
其实你不用解释的如此清楚的。
纪宇泽见天谕没动,又是将手中的玉佩往前送了送,“不要么?”
天谕忙伸手去接,没想到接过玉佩的同时,指尖便是触碰在了纪宇泽的手上,当感受到他的温度顺着指尖传递到自己身上时,天谕惊得直接跳了起来。
“那,那什么,我,我还有事情,就先走了。”
语落,几乎是头也不回地跑了。
纪宇泽看着某人如跳兔般的背影,勾唇浅笑着。
起身想要出门相送,却在刚站起来时又是坐了回去。
为了不让人查到他跟太子的关系,整日跟纨绔们厮混在一起的他倒是不在乎名节这种东西,但是天谕不同,她到底还是个未曾出嫁的姑娘。
天谕捏着玉佩脸红心跳地下了楼,刚路过厅堂的时候,忽见迎面走来陌生的男子,天谕想要闪躲已是来不及,只能跟那人撞了个满怀。
‘啪嗒!’手中的玉佩应声掉落在了地上。
天谕赶紧弯腰去捡玉佩,结果却是被那人先一步抢先的将玉佩给捡了起来。
那男子把玉佩拿在手中仔细地看了看,忽然就是伸手指着天谕喊道,“小贼!”
天谕愣住,半晌才是再次伸手朝着那玉佩抢了去,“胡说!把我的玉佩还给我!”
男子却是将那玉佩举起在了半空之中,随后似惊讶地道,“你这姑娘年纪不大,怎么满口胡话,刚刚我亲眼看见纪家的少爷进了这酒楼,腰间所佩戴的正是这玉佩!”
天谕脸色瞬时就是白了。
男子见天谕心虚的模样,更是笃定地道,“果然是你偷了纪家少爷的玉佩!走!你现在就跟我去见官!”
厅堂里吵闹的声音,已是吸引了不少食客的注意,再加上男子说话的声音又大,就是街道上的百姓们也是纷纷好奇地往里面观望着。
纪宇泽在主城还是有些名望的,不但是太医院院判的独子,更是主城纨绔之首,再加上其自身相貌非凡,颇受不少富贵家小姐的青睐。
若非不是纪宇泽的年纪与皇宫里适龄冠礼的皇子们相当,城内的小姐们都是卯足劲了的往宫里面递着帖子,只怕前去纪家提亲的人早就踩破门槛了。
天谕一听说要去见官,彻底慌了,赶紧开口解释着,“不是的,这就是我的玉佩,是纪家少爷捡到了后特意还给我的。”
男子听着这话,不免好奇地打量起了天谕,半晌,才是嗤笑着道,“主城谁不知道纪家可不是缺银子的人家,若是真的在地上看见了你这玉佩,别说是捡了,只怕就是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男子说着,又是看了看天谕,随后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又是讥讽道,“依我看,根本就是你故意偷了纪家少爷的玉佩,然后妄图跟纪家少爷有说不清的关系!你究竟是谁家的女子,怎得这般的不要脸?”
天谕朝着身后的二楼望了望,她知道纪宇泽就在那里的,只要她现在把纪宇泽拉出来,所有的误会就是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