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从彤一进门,就是挤眼睛拧眉毛的,“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我不找你,你便是真的不知道找我啊。”
随后走过来的韩婧宸也是无奈得很,“范清遥,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朋友?”
最近花家一直出事,若非不是自己的爹一直拦着,不让她搅合进花家的是非里面,她怕是早就溜出来敲花家的大门了。
如今花家也算是平稳过渡了,她便是想着登门拜访一下,未曾想到刚一下马车就是碰见了同样刚刚走下马车的孙从彤。
主城就这么大,消息传的也是快。
韩婧宸早就知道孙从彤跟赵蒹葭翻了脸,而她本身也不是个翻旧账的人,既是人家洗心革面,她自是不会多做计较的。
朋友这两个字,对范清遥来说是那么陌生。
上一世的她根本就没有朋友,所以根本不懂朋友之间的相处之道。
“等花家彻底平稳了,咱们再见面才是最好的。”这是范清遥的心里话,她实在是不愿将对她表露善意的人牵扯其中。
韩婧宸伸手对着范清遥光洁的额头弹了个脑瓜崩,“说什么傻话呢,既是朋友自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我当初欣赏你的时候,便就没在意过你的身份。”
孙从彤一把将范清遥搂在怀里,“婧宸说得没错,清遥,我们是朋友,一辈子长长久久的那种,哪怕就是以后我们都是嫁人了,咱们还是要坐在一起谈天说地的。”
范清遥愣愣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一股从不曾的感觉充斥着整个胸口。
甜甜的,却又涩涩的。
原来所谓的友情竟是这般滋味的。
韩婧宸和孙从彤一直在范清遥这里腻歪到一更都是敲响了,才是恋恋不舍地离开了西郊府邸。
只是两个人才走没多久,花月怜就是进了门。
“月牙儿,你看看这个……”
花月怜说着,就是示意身后的丫鬟将捧着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
一个是足有半米多高的红珊瑚摆件,一个是金线镶玉的团扇,两样东西加起来怕是要有千两黄金了。
花月怜从是没见过如此贵重的东西,听闻是孙家和韩家的添箱,便是赶紧拿到了女儿的面前。
范清遥想着刚刚孙从彤和韩婧宸的话,抿唇而笑,“既是她们的心意,娘亲收下就是了。”
花月怜心有不安,“可是咱们也没给孙家和韩家下帖子啊。”
“现在下也来得及。”范清遥招呼着许嬷嬷过来,亲自提笔写下了两个帖子,人家既是如此有心,她自不好再是将她们拒之门外的。
所谓的友情,应当就是礼尚往来的吧。
花月怜还想说什么,范清遥却是不等娘亲开口,便是主动起身送娘亲出了门,明日便是娘亲的大喜之日,自是要养足精神的。
待娘亲出了院子,范清遥才是又把月落和鹏鲸叫进了门,“东西都是备好了?”
月落点了点头,“小姐放心,都是已经准备妥当了。”
范清遥淡淡地笑着,娘亲大婚,她自是不能让娘亲丢了人的。
一旁的鹏鲸心疼地敲打着手中的算盘,若不是亲眼所见,他是真的不敢相信自家的小姐竟也有如此败家的时候,这才回来几日啊,账面上的银子就是被搜刮的干干净净。
那可是足足的四百万两啊!!
明日便就是花家唯一一位小姐的大婚之日,府邸里的下人们几乎是连夜忙碌着。
远在淮上的花家男儿们同样喜极而泣,夜不梦寐。
他们万万没想到,小清遥不过是才刚回到了主城,便是给他们带来了如此惊天的好消息,如此他们就真的是放心了,自己的妹妹总算是有了一个好归宿,只是可惜他们却不能亲自到场祝福。
花家男儿一夜未免,西郊府邸的人也同样一夜未曾合眼。
寅时刚到,天色仍旧朦朦胧胧地黑着。
早就是坐立难安的花家人就是已经开始忙碌了。
二儿媳春月先行端着一碗粥进了门,刚刚起身的花月怜脸都是还没洗,便是被强行按在了凳子上喝起了粥,不多时,三儿媳沛涵和四儿媳雅芙也是赶了过来,帮着花月怜洗漱更衣,盘发上妆。
一番的忙碌后,花月怜已是梳妆打扮齐全。
其他的几个儿媳看着光彩依旧的花月怜,是欣喜更是心酸。
虽说巡抚府也在主城,可以后到底是无法朝夕相处了。
范清遥捧着一个盒子进门时,便是瞧见了娘亲正跟几个舅娘们哭哭笑笑的。
似是觉得在小辈面前不好丢了面子,几个儿媳才是止住了哭声,心照不宣地纷纷出了门,将这份短暂的相处留给了花月怜母女。
范清遥也不说破,只是将手中的盒子轻轻地摆放在了娘亲的面前,“这是女儿给娘亲的添箱,跟舅娘们的比怕是俗气了一些,娘亲莫要嫌弃才好。”
花月怜抿唇而笑,女儿送的东西哪怕是块石头她都是欢喜的。
只是在她伸手打开那盒子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惊愣住了。
不大不小的盒子里,竟堆着满满当当的银票!
“月牙儿,这,这是……”就算花月怜不仔细数,也能估算出来这里面每一张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