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范清遥刚刚的那番话,鲜卑联姻一事,永昌帝只能含糊其辞先行敷衍拖延。
娄乾就算贼心不死,也不敢跟在西凉的皇宫里真的逼迫永昌帝答应。
戌时末了,众人纷纷走出宫门,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鲜卑联姻花家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就是传遍了主城的大街小巷。
西郊府邸里的花家女眷们惊愣不已,忧心忡忡。
坐在主位上的陶玉贤捏紧扶手,心凉如冰,目光如炬。
既然皇上处处把花家往死路上逼,就别怪花家为了自保而无情了。
范清遥跟着外祖一经回来,就是被众人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花月怜更是急的眼睛都红了,“月牙儿,那些传言可是真的?”
范清遥握住娘亲的手,轻哄着,“鲜卑是有意,皇上却不会同意,娘亲可是把心放在肚子里就好。”
花月怜仍旧不放心地朝着花耀庭看了去,见自己的父亲点了头,这才是松了口气。
“时辰不早了,既小清遥平安无事,你们也都回去歇着吧。”陶玉贤发了话,众女眷不敢久留,纷纷请安告退。
只是在众人走出正厅的时候,笑颜和暮烟却是直接把天谕给拐走了。
花家几个儿媳见此,也是心照不宣地跟在了后面。
她们可是得好好问问究竟怎么回事,那鲜卑的三皇子怎么就那么不要脸了!
半晌,正厅里彻底安静了下来。
陶玉贤对着范清遥招了招手,“淮上那边,你可是都安排妥当了?”
范清遥落座在外祖母的身边,如实道,“给舅舅们调理身体的丹药已经做好,等哥哥再在苏家学一段时间,就可以将那批丹药给舅舅们送过去。”
等到时候不用她说,舅舅们也会跟哥哥说清来龙去脉。
届时哥哥就算失态也不打紧,淮上那边天高皇帝远,并不会节外生枝。
陶玉贤点了点头,才是又问,“你可是打算好如何前往淮上了?”
“还需要一个契机,不过应该也快了。”前往鲜卑是路过淮上的必经之路,所以只要她能够争取到,联姻后西凉随行护送鲜卑未来三皇子妃的队伍里即可。
陶玉贤看着年纪小小,却稳重内敛的小外孙女儿,是心酸更是欣慰。
范清遥见时辰不早,便是起身告退。
结果就在出门时,却是听见外祖的声音传来,“皇上虽不会在给我兵权,可我留下终能为花家打通人脉,你且好好忙碌招兵一事,主城这边我定会拉拢同道中人与你里应外合。”
范清遥惊愣回头。
她知道外祖不反对招花家军,却也一直没有赞同过。
陶玉贤目中含笑,“待有机会,也是时候给我和你外祖引荐一下太子殿下。”
既为同僚,总要见面。
站队太子扶持登基,虽说是为保全花家,但也并不算推翻西凉江山,也算是对得起那些曾经帮西凉打下江山的列祖列宗了。
范清遥感动于心,双眸泛红地点了点头。
她感谢外祖和外祖母的信任,更感谢二老愿意给她一个为上一世赎罪的机会。
回到院子里之后,范清遥就是写下了一封信,让踏雪叼着送进了宫。
正在看书的百里凤鸣打开沾满了口水的信,狭长的眉眼满是浓浓的暖意。
甄昔皇后好奇地挑眉,“写了什么?”
百里凤鸣将信扔进烛台,“抽空要去见一见花家二老了。”
甄昔皇后浅浅一笑,倒是不觉奇怪。
听闻今晚皇上竟是打算让小清遥自己做决定,只怕花耀庭已是对皇上彻底心灰意冷,朝堂本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花耀庭若是想要保住花家安稳,找人站队寻求安稳再正常不过。
百合低头走了过来,轻声道,“刚刚宫门那边传来消息,说是三殿下还在月愉宫。”
甄昔皇后挑眉看向儿子,琢磨着,“鲜卑使者还在宫里面,以愉贵妃那种极其好面子的人,这个时候却不顾口舌留下三皇子在宫里面这么晚,只怕是非奸即盗。”
百里凤鸣淡淡一笑,“若是阿遥顺利嫁到鲜卑,愉贵妃等于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了一个心头大患。”
甄昔皇后端起茶盏,“看样子,月愉宫又该有动作了才是,你可是要精心点。”
百里凤鸣颔首点头,“母后放心。”
甄昔皇后见儿子心里有数,便是不再多言。
只是出了东宫后,她才是吩咐着身边的百合,“听闻最近贤妃想要巴结愉贵妃,本宫听闻月愉宫最近缺做粗活的宫女,你找几个脸生的让内务府送到贤妃那。”
只有她活着一日,月愉宫就别想打她未来儿媳妇的主意。
贤妃是二皇子的母妃。
本来二皇子在兵马司做的好好的,结果犯下一点小错就是被皇上禁了足,贤妃也是无奈才想要投诚愉贵妃,刚巧内务府给她送来了几个宫女,她忙不迭的就是借花献佛的送去月愉宫。
愉贵妃听闻是贤妃送来的,便是摆了摆手将人留下了。
等英嬷嬷带着那几个宫女离开,愉贵妃才是看向坐在对面的儿子,“本宫跟你说的事情,你考虑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