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
娄乾的眼中就是闪过了一丝玩味,更是挑逗地伸出舌头舔了下薄唇。
天谕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
特娘的,这鲜卑三皇子当众耍流氓!
范清遥握住天谕的手,平静地收回目光摇了摇头,“如此明显的挑衅,不过是想要让咱们先坐不住,继而灭自己威风,助长他人气焰,让话语权落回到鲜卑那边。”
天谕是明白这个道理,可是这火怎么也压不下去,刚好就是又给她看见纪宇泽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天谕一眼就是瞪了过去。
鲜卑的三皇子都在那耍流氓了,亏你还能坐得住!
纪宇泽,“……”
看样子真的要找个时间好好解释一下了。
“都说鲜卑藩王性子直接,脾气火爆,如今一见倒是名不虚传,不过听闻鲜卑是马背上得天下,助纣了藩王如此率性的脾气倒也是情理之中。”百里凤鸣神色怡然,似笑非笑。
这话说白了就是点名鲜卑的粗鲁不堪,不然也不会连年发动战争。
只是鉴于百里凤鸣说话时面色平静,语气温和,眉眼里似还夹杂着淡淡的笑意,以至于藩王明知道自己是被讥讽了,却也不好再继续发飙。
坐在下面的大臣见此,心里不得不埋怨太子的直言不讳。
反倒是永昌帝看向太子时,眼中的满意之色异常明显。
他要的便是如此太子,单纯直性才得以好掌控。
周淳见时机已是差不多,便带领着身后的合议大臣一起主动出击。
鲜卑的合议大臣们自是当仁不让,很快就是跟周淳等人打起了口水战。
大殿内的气氛虽不死刚刚的箭在弦上,却也是没有轻松到哪里去。
奈何两国谈判皆是如此,凭口舌为自己国家谋利,已让自己国家占据最大优势。
原本周淳是想要和和气气的把事情给处理完,说到底鲜卑和西凉还要走上联姻的道路,把脸皮撕破确实犯不上。
但是没想到藩王可谓是见缝插针,处处挑衅,根本就是在压迫着西凉谈判。
关键时刻,还是花耀庭开口道,“战输之国便要拿出和解的态度,鲜卑藩王如此的心浮气盛自尊自大,难道还想再次将鲜卑推上战场不成?”
藩王自是不想如此,但被花耀庭如此揭穿面子上也过不去。
转眼看见范清遥正是坐在一旁,藩王忽然就是开口道,“我鲜卑倒是不惧战争,就是不知道花家还有多少的男儿可以去送死?花家又要有多少的小女儿哭着喊爹了。”
话音一转,藩王就又是道,“还是说现在坐在这里身穿素裙的花家女儿,早就是已经没了爹可死的遗孤?”
西凉的大臣们心口起伏,气到脸色发白。
谈判中途,何以欺负两个小女儿?
反倒是周淳看着藩王那嚣张至极的脸孔,幸灾乐祸的只想当场放爆竹。
惹谁不好,偏偏惹了个最不该惹的……
等死吧你!
范清遥倒是没先开口,而是看向了坐在最中央的那个男人。
永昌帝对范清遥的询问很是满意,“鲜卑藩王问话了,清平郡主如实回答就是。”
范清遥至此才缓缓起身,看向藩王微微一笑,“鲜卑占我西凉淮上在先时,怕是一定没想到我西凉的将士会誓死保卫西凉国土,如此也不奇怪,只怕鲜卑应当没有如此效忠的将士才对,不然那被我西凉俘虏的几千将士,现在也不会乖乖地还在我西凉的大牢之中安逸的吃着牢饭。”
藩王没想到小小女儿如此伶牙俐齿,气的胸口起伏,“好一个满口獠牙的小丫头,你这是在帮你花家出气,还是欲挑起西凉跟鲜卑再战?”
范清遥眼底的笑意犹在,风轻云淡地把话接了过来,“鲜卑杀我西凉百姓,攻占我西凉城池,就是你们鲜卑的皇子还在我西凉的手中,藩王却骄傲自大,处处压我西凉于低谷,我不过是就事论事而已,怎么就是挑拨了?”
“你,你简直无礼!欠缺教养!”
“正如藩王所说,我花家男儿尽数战死沙场,若是要论起教养,当真还要拜鲜卑所赐,西凉乃泱泱大国,就算花家男儿全部战死,西凉仍旧还有雄心报国尽忠之将才,鲜卑一个战败国竟也是有脸站在我西凉的国土,于我西凉的帝王面前如此理直气壮,我倒是不知究竟是谁给鲜卑的脸面?”
藩王被范清遥怼的胸口生疼,怒火中烧,恨不得一剑劈了这个该死的丫头。
西凉合议的大臣们却是听得目瞪口呆,新潮起伏不停。
尤其是身为礼部尚书的周淳,只恨不能拍手叫好。
忽然就是觉得范清遥顺眼多了。
花耀庭看着稳如泰山,侃侃而谈的范清遥,眼睛发热的厉害。
范清遥告诉他想要秘招花家军,他便是一直忧心忡忡,生怕范清遥冲动妄为煽动战争,以至于让花家军做出对百姓不利之举。
可是现在……
他才发现自己错了。
若非不是真的懂权明政爱国护民,又怎能说出这样慷慨激昂的言辞!
永昌帝微微眯起眼睛,目光锁定着范清遥。
一直知道是个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