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福楼一楼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
站在范清遥身后的范昭手下,看着楼上那对大吃二喝毫无节制的母女,怒火中烧。
就是袖子下的十根手指都是捏的咯咯作响。
就算是离得远听不见她们的对话,但是从她们那贪婪且虚荣的表情来看,哪里有丝毫回到花家的庆幸?
他家主子今日给的那银子可都是一分分转出来的血汗钱,岂容这般无耻的糟蹋!
坐在椅子上的范清遥端着手中的茶盏,却是平静如初着。
白眼狼就是白眼狼,就算拔掉了牙也磨灭不了其贪婪卑劣的本性。
摩挲着手里的茶盏,范清遥轻声问道,“让你办的事情办的如何了?”
范昭的手下赶紧低头,“已经都是准备好了,就等着主子吩咐。”
范清遥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小纸包,“将这个让他拿好,记得涂抹在自己的掌心上。”顿了顿,她再是将另外一个纸包也是递给了范昭的手下,“事成之后迅速用这个冲水把手洗干净。”
“是。”范昭手下仔细地拿起两个纸包,转身离去。
范清遥则是再次端起的面前的茶盏,放在唇边轻轻地抿着。
无论是看在娘亲还是看在大舅亦或是看在哥哥的面子上,她都可以准许大儿媳凌娓那对母女回府。
但究竟要如何回去,却是她说的算的。
鸿福楼的门口忽然一阵骚动,紧接着就是看见一个小乞丐呲溜一下的进了门。
此时在其吃饭的都是都城有头有脸的人物,自诩高人一等的他们在看见小乞丐的瞬间就是厌恶地皱起了眉头的。
鸿福楼的伙计们生怕影响了生意,赶紧在后追赶。
只是那那小乞丐跑的飞快,转眼的功夫就是上了二楼。
二楼其他的食客见此都是起身相避,大儿媳凌娓循声抬头,结果还是没等她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呢,就是看见一个浑身酸臭的小乞丐飞奔而来。
大儿媳凌娓眼中闪过一阵厌恶,赶紧就是想要拉着芯滢闪躲去一旁。
结果没想到,却是被那小乞丐先一步地撞在了芯滢的身上。
酸臭的味道扑面而来,脏得都是看不出肌色的手硬生生地抓在了芯滢的衣服上。
芯滢只觉得胸口一疼,待低头看去的时候,只见自己的衣衫上赫然印着两个黑油黑油的手印。
小乞丐见此,赶紧就是低头认错,“对不起,是,是我……”
不等小乞丐话说完,芯滢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
不过才是六岁大的小乞丐,直接就是被掀翻在了地上。
鸿福楼的其他食客见此,也都是惊了一下。
就算那小乞丐再怎么不济也不过才是一个年幼的孩子,这究竟是谁家的小姐竟是下手如此狠毒?
芯滢本就是怒不可歇,面对周围那投来的异样目光,当即就是趾高气昂地叫喊着,“不过就是一个贱民,我没打死他已经是仁慈,我告诉你们我可是花家的长女,谁敢欺负我半分!”
大儿媳凌娓一听这话,心道一声不好,赶紧就是死死地捂住了芯滢的嘴巴。
就算此番攻打鲜卑皇上用了花家男儿,可她们母女如今可是还没正式回到花家,如此这般张扬只怕是要惹人非议的。
好在……
在场的人并不知道她们母女的身份。
就在大儿媳凌娓庆幸刚刚芯滢说话并不是那么清楚的时候,却就是听见一声异常清晰的声音从楼下传了上来。
“大舅娘?”
大儿媳凌娓循声往下一看,当看见范清遥那张脸时,只觉得脑袋嗡了一下。
范清遥这小贱蹄子怎么会在这里?
范清遥当然知道大儿媳凌娓是不想在这里看见她的,但想是如此想,她却还是起身朝着二楼走了上来。
她先是伸手将蜷缩在地上的小乞丐扶了起来,然后叮嘱身后的范昭手下道,“将人好生送出去,仔细地照顾着,给足看病的银子。”
就算这小乞丐是提前收了她的银子,却没必要挨芯滢那一巴掌。
她知芯滢脾气乖张,却没想到这段时间的不见竟是变本加厉到如此地步。
是她漏算了,理应该弥补的。
范昭的手下不多话,直接就是将小乞丐被抱出了鸿福楼的。
范清遥这才是直起身看向芯滢那怒红的脸,“大姐姐怎么如此大的火气,莫非是因为今日我给的银子不够,不能让大舅娘和大姐姐吃饱喝好不成?”
周围的食客这才是反应过来,原来这对脾气要上天的母女竟是花家人。
人群之中,不知是谁响起了今日在西郊府邸的所闻所见,就是窃窃私语了起来。
随着议论声逐渐加大,在场的人就是都知道今日正是这对母女哭天喊地,大闹花家,最后还是花家好说好劝的拿出了百两银票,才是将这对母女给暂且打发了。
结果白天还是在花家门口可怜异常的母女,晚上就是在鸿福楼大吃二喝?
刚刚那花家的大小姐又是说了什么来着?
称呼主城的百姓是贱民啊!
大儿媳凌娓被周围那一双双眼睛看的浑身发疼,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