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团子?”曹冲惊叫了一声。
此时其余的婢女们都退了出去,房里只剩下那个容貌姣好的少女。
那婢女曹冲不止认识,而且他们还有更深层次的纠葛。
那还是曹冲十岁那年,有一次在府中看到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坐在廊檐前哭泣。
问明原因才知道,那小姑娘姓赵,父母都是曹府的奴婢,她的父亲负责看守内府的绸缎布匹库房。
没想到前天夜里库房突然起了一场大火,小姑娘的父亲虽然极力抢救,但是绸缎布匹依然全给烧光了。
在这个时代,绸缎与布匹可以当钱用,那整个库房价值恐怕得值上千万钱。
小姑娘的父亲犯了这么大的过失,卞夫人一怒之下便下令要处死。
曹冲也是热心肠,当即带着那赵小姑娘去现场查看。
竟然让他在现场发现了桐油烧过的痕迹,然后又顺藤摸瓜,查出是府中有奴仆对卞夫人的处罚不满,故意纵火烧毁了库房。
真凶抓住,那姓赵的奴仆得救了。
那人在得知是仓舒公子救了自己之后,自然感激万分,从此便对曹冲多了一份超出主仆之谊的情分。
那时候赵小姑娘眼睛圆圆的,脸也圆圆的,曹冲喜欢捏她的脸颊,并戏称像个米团子,于是这个名字便被沿用了下来。
“几年没见,你都长这么大了?而且脸还瘦了,”曹冲不由自主的又捏了捏对方的脸蛋。
米团子没有躲,眼中泛着泪花道:“三年前见您去世,这几年奴婢可是每天夜里都哭,能不瘦嘛。
没想到您竟然还能活着回来。”
“我也没想到,”曹冲笑了笑,随口问道:“你父母都还好么?”
“好是好,就是天天自责,”米团子小声道:“父亲总是怪我,三年前没有把您所入口的东西先试吃一口。
他每说起这些事,都恨得自己抽自己耳光。”
“什么意思?”
曹冲心中微动,压低声音问道:“赵大叔是怀疑,我三年前吃的东西有问题?他可是发现了什么?”
“那倒没有,”米团子道:“只是父亲觉得,当时公子已经十三岁,早已过了孩童易夭折的年纪。
而且此前一直无病无灾,身体康健,可是却在一个月内暴病而亡,这或许是因为公子太过于受宠,让其他公子眼红了。”
“没有证据的事,不要乱说,”曹冲表情凝重的道。
“哦,”米团子点了点头,伸手帮曹冲去脱外衣道:“现在能让奴婢伺候您沐浴了吧?”
她们一家人早已认曹冲为主,小姑娘心中也早把自己当成是仓舒公子的人,所以没什么可避讳的。
可是一扯起那褴褛的外衣,曹冲立即痛的咧起了嘴:“疼疼疼。”
他衣服脱下来,身上露出数条被麻绳所勒血淋淋的伤口,而且肩头有几处还起了脓包,只要碰到就钻心的疼。
“呀!公子这是怎么受的伤?”米团子看着那些伤口先是一惊,紧接着就心疼起来。
曹冲嘬着牙花子道:“被一个有眼无珠的家伙给害的,现在那家伙已经扔进大牢。”
“活该!”米团子诅咒了邓艾一句。
看这样澡是洗不成了,她只好用麻布蘸着水,小心的避着那伤口,慢慢给曹冲擦拭身子。
“对了团子,我离开之后,以前住的那栋小楼可有别人搬进去?”曹冲突然想起一件事。
“那栋小楼丞相一直派人打扫着,却没人往里住,”团子一边说着,一边他把头发解开,开始冲洗。
听到这样的回答,曹冲轻轻出了一口气。
他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脑中突然闪过一个记忆碎片。
在他的房间床榻上有个不为人知的暗格,他此前好像把一个雕饰华美的檀木盒子,非常郑重的放进那暗格里了。
可那盒子里放的是什么东西,他现在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不管怎么说,能放到那里的,必然是历史上的曹冲私藏珍贵之物。
如今知道那里没人动过,他便放下心来。
同时他也很好奇,那真正曹冲私藏的到底是什么。
团子足足折腾了半个多时辰,总算他身上的积垢给处理干净,让他又恢复了一个翩翩美少年的形象。
紧接着小姑娘又去拿来创伤药,为他伤口处上药。
那肩头有化脓的地方,小姑娘则直接用口去吸脓。
曹冲感觉又痒又麻,笑道:“不用这样,直接上药就行。”
小姑娘却充耳不闻,继续吸一口,吐一口道:“需要把脓去干净,才能好得快些。”
曹冲知道她对自己忠心,也不再管她,任由她来吸吮,转而问道:“这几年我母亲过的怎样?”
米团子闻言,稍微停顿了一下,沉着脸道:“恐怕不是很好。”
“什么意思?我母亲到底怎样了?”曹冲听得心头一凛,双手不由自主的抓住了团子的肩膀。
团子低头道:“自从公子去世之后,夫人便像是疯了一样,总四处对人说公子没死,还在房里读书。
久而久之,大家都觉得瘆得慌,也不敢跟夫人交往了。
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