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时,狐玉琅的手刚刚落下,盏柄刚刚落在封枭面前杯子之上,发出叮地一声。
封枭好似被这声所吸引,慢慢地从那杯盏鸽柄之上抬起视线。他虚掌撑在鼻下,以拇指抵住颊侧扬起下颌,食指轻轻摩挲着唇峰,似观似赏。许是身高差,也许是别的,他的视线有种自下而上的极大落差。
“你想听什么。”
她能看见封枭掌下嘴角那点极浅的弧,叫她莫名喉咙一紧,下意识地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前,确信并没有什么纰漏才迎着他的视线毫无惧意地与他对视。“你说呢?”
封枭望着她眼神里那点凶光,仍冷硬如顽石。“不知。”
砰——
突然,墓幺幺一掌拍到了桌子上,面前的瓷器啪擦地被接连震了起来。狐玉琅微启唇,似准备劝,当然,至于是做样子还是真想劝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娘娘。”
“小王爷还请退下,我和封大统领有些公事需要好好谈谈。”墓幺幺都不看他,只是盯着封枭说道。
狐玉琅沉默了一下,站了起来微微鞠礼,倒是不发一言就干脆离开了。
等到他走了,墓幺幺便开口了。
“我从御骝区到龙驷区经过的那段路,是在隆天城偏南边,照理说离你们峯月卫城外驻地不算远吧?你们峯月卫,在有怀婵阁传送特权的情况下,用了快一个时辰才赶过来。”她盯着封枭,“你们峯月卫就算不用传送,用两条腿生走能花这么久吗?”
封枭眼神仍是那样无动于衷的冷淡样,也不发一言。
墓幺幺看他这样更是怒火丛生,“如果是金倬正那边的人,他们假如察觉是从部的人出了事,肯定第一时间就会赶过来。而金倬正现在还能跟着你来天狐族,显然这几天也不是金倬正在临仙门外当值,就是有人故意压着金倬正不让他派人来?你告诉我,峯月卫谁是金倬正的顶头上司?”
封枭总算开口了,沉沉一个字。“我。”
“呵。”她冷笑一声,“这次遇袭,我从部侍卫重伤不治死了一个,伤残两名直接还乡,我的贴身护卫现在还昏迷未醒。而我……”
“……贴身。”他忽毫无预兆地打断了墓幺幺的话,“护卫。”
“景臣,是的听说你拷问了他,这是另外一笔账,先算这笔。”墓幺幺很不耐烦,冷冷地说道,“如果不是你峯月卫严重玩忽职守,我怎会如此被动?!”
“那么。”她盯着封枭,“你封枭故意压着金倬正不让他来,是不是欠我一个说法?!”
封枭的目光仍然落在她的胸前,似在看着她襟上疏红苑的徽章垂与胸前起伏出弧度的长长的金属流苏。“看来,你是料到有人会暗杀你。”
“……”她微微一滞。“这和你峯月卫玩忽职守没有任何关系,和你故意坑害我更毫无干系。”
封枭仍不算有太大反应,仍淡淡地看着她。
可这种平静,让她回忆起爆炸的那一瞬间,想起来不得不去吃掉那些人的瞬间,想起来……精准的落入连环圈套之中,想起来狐玉琅告诉她,是兮风来救的她,甫忾楼与王师傅的对峙。
——以及,在昏迷时。
那一声又一声的叮当声。
回过神来的时候,墓幺幺就猛地站了起来,一把攥住了封枭的衣领盯着他,“我跟你实话说,我刚捡了一条命回来,现在浑身没有一个地方不疼的,但是我现在甚至不敢耽误哪怕一会时间,去找奥医给我弄点止疼药吃。封枭,我从未指望救了你/妹妹一命就能改善我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我更不会贪图你封枭懂得报恩。我今天只想从你嘴里听一句话,这针对我的连环套,你是不是其中一环?!”
封枭总算有了些许的反应,他掀起眼帘,“其一,怀婵阁误报与我峯月卫。其二,我当时不在军中,金倬正也不在。其三,处理此事的是我军中右卫将贾出云。其四,当天我便革了贾出云其职押去严审,随时可以送去从部交给你。”
她轻轻眯起眼睛,“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最后。”
忽地。
天地倒转。
墓幺幺全神贯注在听他讲话,一时失神就被封枭不知用了什么外功功法瞬间卸去所有力量,一个翻身格她下盘失滑,单手就轻松钳住她的双手手腕一把提过头顶,将她直接压在了桌子上。
她襟上束的疏红苑徽章下面长长的金属流苏因为重力已从她胸前滑至两边,制服薄绉一点都遮不住胸口傲然,还有一骝长苏恰好就尴尬卡在了挺立的地方。他面色无虞,好似帮她整理衣冠,将那骝流苏用手指挑落。
“呃啊。你!”
封枭带着精铠手套,哪怕是轻柔一掠,也让她芙荑被扫地重重一抖,让她登时惊愕地面红耳赤。她分不出封枭是故意还是无意,可她躺在桌上,封枭的外功又极其邪门,克制的她被压制的撒花姑娘半身一点力气都没有,本能地反抗想下盘使力,却因为脚尖虚悬艰难都踮不住地挣扎时打开了双腿,让他直接上前一步艮入她双腿之间。
“放开我……!”男人吐在她脸上的气息有些灼热,却让她遍体生寒。
封枭甚至都不弯腰,只是掐着她的手腕控制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