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幺:
我是大管家,戚渊。
现在你应该已经知道了这个事情,往事你也应多少了解了一些。接下来我说的这些,便是他们别人不会告诉你的事情,也希望能对你,有所帮助。
想我幼年苦贫,难以得食,四海浪荡,遍访源下。寻风自南,逐山自东,天下山河,无民不苦,无民不贫。
得知大隆从立国之时,是月族靠着与各大家族宗门之间的协议而定社稷。于是乎几百年来,这些家族宗门把控着大隆的各行各业,各自盘根据点,如跗骨蛆虫一样蚕食着大隆的根基。借助这些家族宗门的力量,大隆穷兵黩武,对外强横扩张,其余家族宗门为了自身利益也各个如影随行,与月族狼狈为奸,其他四国国力稍弱者敢怒不敢言。于是乎庙堂莽莽,宗族气盛,春秋达逴,好一副盛世太平。
然自惆怅而自悲迷,家族宗门于大隆而言无异于流云蔽日,遮其辉光,使我大隆养分不足,后续乏力,长此以往势必藩族割据,四分五裂。
而月族于大隆而言则是浮月障目,使我大隆表面盛华,内里亏空腐朽,民众根本不知月后还有耀日,光芒更盛烈耀眼,民心凋敝蒙蠢。月族不得民心,四处征伐结怨,日后必种逆种,假以时日,必引祸水入隆。
是故,泛滥之流云浮月,遮皓日难显行。
后闻帝有一女,名予煌,人曰蛟角凤羽,其百异闻,故设计见之,比传闻之中更姣姣更煌煌,当配得“煌”字。两情相悦,其间不表。得以入朝为官,欲一展宏图,使我大隆百姓得以安居,得以饱足,得以荣乐。
初,应天道顺民意,又得公主应辅,行事诸顺。朝堂清明,国库盈丰,各宗门家亦被压制服帖。我当以自己承得戚相一职,予我大隆代代荣华,万民泱泱。但——
但,较之应昱,我仍是气盛疏忽。阴谋诡计之面,当不如人。
自我入朝时,应昱便对我心有防备。见我朝中得势,面上仍赏捧不断,但背地里早便忌我势大,已暗着手为我布下杀局。我自以为那些宗门家族被我砺砺风行所压,被长公主武运所慑,以故安生不滋。实则早与应昱因我而互通款曲,为我送葬。
为史书所记那双橘定皇权,言公主她与我借此架空应昱篡位一事,并非我亦非公主所为。当年那事所发,我们二人皆不知情,当年朝堂之上,实是被朝中官员所迫不得不应。
自那事起,我心有防备,便私下调查,抽丝剥茧,发现了应昱所谋,可那时已为时已晚。应昱为我布下了天罗地网,我根本无处可逃。
而最让我心忧的是,公主有孕了。
我知应昱狼心狗肺,知他为了皇权不惜生食骨肉,更何况是皇孙。若留下这孩子,公主必死。既然孩儿难留,我亦天灵悬铡,唯有牺牲自己和孩子,保全公主一命。我便借边疆战事,遣公主出隆,再直接于隆天城内宣布谋反篡位,逼得应昱不得不提前对我动手,更使公主能洗脱干系。
公主慧明,定能知我苦心。
可是你父亲,也就是汪若戟,我的爱徒察觉我意,从中献我一计。便使他去借出卖我而谄媚应昱,博得应昱好感,再由他亲手杀了我,破了我谋反篡权之事。只要他能在应昱手中得到一席,便能偷天换日,保我一条命。
汪若戟靠着出卖我,很快便博取了应昱的欢心,但应昱并未信任过他,从未有过。
后来之事,便是你所知晓的,我篡位失败,借由你父亲帮助假死,从他身边当一个残废管家。而应昱果然忌讳着民间风评,不敢在对公主下手,只是苦了我那个未出世苦命的孩儿,身死魂消。
你父亲称相,继我位,掌疏红苑。
是乎,应昱是我毕生所见,最为阴险狡诈之人,阴险二字甚至都不足以形容他。
我假死,所以开始面对应昱的,便成了你父亲。
如我之前所言,应昱他从来没有相信过你父亲,不论他给你父亲怎样的荣华富贵,给你父亲怎样的地位和盛宠,他都不会相信你父亲,哪怕一句话都没有信过。他这个人,是不会相信任何人的,我甚至怀疑他就连自己都没有相信过。
应昱将人比成刀叉碗筷,不同样的饭菜便不同样的用法,向来惯用将一个人捧在高处,使他感激涕零为君为国忠义,觉自己是特殊的。然背地里,早就对此人布下了适合他的结局,何时弃置,怎么处置,是死,还是发配,或束之高阁,总是给每个臣子每个家族宗门,早安排好了定数。
他是个好皇帝吗?他是,自他即位之后,天下太平,扩张国土,四疆安定,四国十族俯仰鼻息。
他是个好皇帝吗?他不是,世间苦楚,平民苟延,朝中晦暗,暗潮涌动,四国十族暗中皆虎视眈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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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武器,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将武器取出,否则的话,它已经有些要抵挡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强也是要不断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脉之力消耗过度也会伤及本源。
“不得不说,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现在我要动用全力了。”伴随着曹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