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玉琅抬起睫来,面色如常。“明大先生但可说来听听。”
“我府上决定助你一臂之力。”
一臂之力。
简单四字,蕴了多少含义,容得狐玉琅了悟很久,半晌,他笑了起来。“小子我势单力微,哪怕贵府助我三头六臂,也怕只是螳臂当车。”
【“公子,我就这样简单一句话,他狐玉琅能听明白?”
“他是狐玉琅,他一定能。”汪若戟说道。“而若他听不明白,要你解释——那你也没有必要和他继续谈下去了。”】
润明想起之前和汪若戟交谈的话,心下感慨万千,一方面惊叹狐玉琅何其机敏聪慧,短不过一息时间就了悟他意欲所指,一方面又暗骂这小子城府深深话中有话,处处逢源。可比起来,还是自家公子厉害更胜一筹,最起码狐玉琅的反应,汪若戟全部都猜的准透。
念及此,润明仍笑说:“公子让我问世弟你,石影八子,阵可成?夜鹤惜雪,刃可御?时蜕十二,藏可空?金枝折,梦一场?”
狐玉琅手中的杯子缓缓放了下去。
“春杀池下枕风宿血,虎下掏心假其皮。时……可待?”润明盯着狐玉琅缓缓说道,“时不待人,机不侯命。一个天赐的良机……”
这时竹栅外的戏腔刚好唱到高时,“赠尔苜芍,及待尔……”
“一个人赠的苜芍。”润明停顿之后,接上这句话来,“都是转瞬即逝的。像几百年前火中烧尽的那些人,像是两百年前突战死不归的人,像是几百年里烧在你心头从未熄灭过的火。”
狐玉琅这时掀起眼帘来,明明是并不出奇平平如常的面容,却因他眸间浅浅燃着的一团火星蒙上了一层傲人的姿光。“贵府若真的如此了解与我,就应该明白,我从来不是一个投机取巧者。正因为转瞬即逝的珍贵,才不可能托付于天赐,更不可能托付于别人。你们,选错了人。”
他的手咔哒一下按在了桌上,已准备站起来离开。
“你错了。”润明也不拦他,“正因为你不是投机者,我们才选择了你,公子才选了你。你好好想一想,有了这些情报,我府上为何不直接与虎谋皮,岂不落得更自在顺畅?很简单,因为我府上不喜那虎。他一直鸠占鹊巢,坐在那位置上名不正言不顺了多少年月,也该换个天地了。”
狐玉琅停了下来。
“一山难容二虎,也难容一狐一虎。你若欲假虎皮,我府上便可帮你剥皮。”
润明悠悠然朝前推出一样玉帛,“这便是我府上的诚意。”
狐玉琅连看都不看一眼,而是看向润明说道,“我若还不同意呢。”
润明从怀里又拿出样东西,递到了狐玉琅的面前。
一枚簪子。
一枚铃兰簪子。
上面还篆着昭阳斋斋主的章刻。
狐玉琅的瞳孔轻轻地收缩了一下。“你从哪里得来的。”
他语气虽依然温和,可凉飕而过的杀意——让一旁的四个护卫瞬间转过脸来,如临大敌。
“你不如拿着这个,去问问囚一翮。”润明抬起手来阻止了那四个护卫,然后自己站了起来,“有了结果,便将那玉帛里的火折烧了。”
……
“小王爷。”囚一翮靠在软塌之上,“昨日刚见过,今日又有什么要紧的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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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
又一个伏笔填坑啦。
润明汪若戟和狐玉琅之间的文戏写得我脑仁疼。
论老狐狸与小狐狸互相给对方怎么下套埋坑,论这几只狐狸谁城府更深。。
深到我都不需要你把话说完我就知道你后面几句话要说什么,大家都说一半留一半日后相见谁也不承认,我没有不是我我没说过。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武器,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将武器取出,否则的话,它已经有些要抵挡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强也是要不断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脉之力消耗过度也会伤及本源。
“不得不说,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现在我要动用全力了。”伴随着曹彧玮的话语,凤凰真火宛如海纳百川一般向它会聚而去,竟是将凤凰真炎领域收回了。
炽烈的凤凰真火在它身体周围凝聚成型,化为一身瑰丽的金红色甲胄覆盖全身。手持战刀的它,宛如魔神一般凝视着美公子。
美公子没有追击,站在远处,略微平复着自己有些激荡的心情。这一战虽然持续的时间不长,但她的情绪却是正在变得越来越亢奋起来。
在没有真正面对大妖王级别的不死火凤之前,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够抵挡得住。她的信心都是来自于之前唐三所给予。而伴随着战斗持续,当她真的开始压制对手,凭借着七彩天火液也是保护住了自己不受到凤凰真火的侵袭之后,她知道,自己真的可以。
这百年来,唐三指点了她很多战斗的技巧,都是最适合她使用的。就像之前的幽冥突刺,幽冥百爪。还有刚刚第一次刺断了曹彧玮手指的那一记剑星寒。在唐三说来,这些都是真正的神技,经过他的略微改变之后教给了美公子,都是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