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入梦忙接住她点了她几个穴道,又拿出药丸来掰开她的嘴巴强行灌了进去。
“陛下,墓贵子的情况不是很好,我需要带她下去看……”宵入梦抬起头来,对圣帝说道。
圣帝露出极为关切的目光,“这孩子,真叫人心疼。”他这样说着,却并没有接宵入梦的话茬,“来人,给幺幺端水。”
“幺幺你现在身体不适,公主的封号和大典就等你身体好了再说。”圣帝朝后靠在了王座上,又说道,“你先歇孤还未你准备了些别的赏赐。”
“弗羽王隼。”圣帝这时话锋一转,落在了弗羽王隼的身上。他仿佛说话太多感觉到了累了,抬起手指朝后一勾,大太监小德子立刻心领神会地请出一份圣旨来,走到了弗羽王隼面前。
他尖细的嗓子对着圣旨开始念起:“……月神昭昭……”
念了一大段虚白的废话神意,他终于念到了重点。
“……封赐灵石万颗,赐沣天神尺一块——昭爵爷永镇夜昙海,五蕴祝神。”
这样说着,就有人捧出万颗灵石,一块沣天神尺走到大爵爷面前。
这不得不说,是有些出乎人意料的。
他们绝没有想到,弗羽王隼没有受罚,反而还得了沣天神尺的其中一块,一些人的脸色当时就垮了。
可缓过神来的墓幺幺,却没有任何轻松的感觉。
她清楚的知道这王座之上坐着的是怎样的怪物,流着的是怎样荒暴的血,会怎样吃人而不吐骨头。他怎么可能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放过弗羽王隼,放过他这个眼中钉,还要重赏与他?
灵石,他弗羽王隼根本不在乎。
沣天神尺,之前已被她吞了一块,现在圣帝就算把全部的沣天神尺都赏赐给弗羽王隼,也不过是一个残缺不全的神器,一块鸡肋罢了,更何况只给一块?
“永镇夜昙海,五蕴祝神,定海门外,护夜昙海永世安宁。”
那大太监终于说完了。
……定海门外,护夜昙海永世安宁。
墓幺幺听着这句话,心口猛然一窒。她不敢相信地抬起头来,死死地盯着圣帝——难道,难道?!
圣帝的手指在椅臂之上轻轻抚过,像是抚着猫咪的毛那样温柔。“其实怎样赏赐与大爵爷,孤也是很犯难的。毕竟不论怎样的赏赐到大爵爷这里,都显得非常小气。但后来孤发现,你好像非常珍视这御尺桥,为了它为了定宁夜昙海,如此肝脑涂地不计生死,也不计你弗羽家宗族毕昇,也不计孤谕诏十道。”
圣帝的一席话说到最后四个字时,语调仍然是平淡无奇的,就像是和弗羽王隼面对面地信口闲聊那样。
可是众人心知肚明,那四个字是一道怎样的的杀招。
“于是孤仔细想了想,弗羽王隼,大爵爷。世人论你做夜昙海帝王,总是一个虚名做不得数。今日,孤便把这个虚名给你做成真金白银的。从今往后,你就是大隆帝国的夜昙海之帝。定海门外,就是孤封赐于你的疆土。”
“……”
“……”
如果说刚才认墓幺幺做义女已让众人心神皆乱,此时这番话,无疑如同鸿蒙巨钟鼓,狠狠地敲打在所有人的心神之上。
吞吐之间,杀气泱泱。
可我不杀你。
圣帝此时轻轻吐了一口气,半阖的眼帘之下那无瞳之目,祸藏着无人可猜透读懂的玄机。“其他四国,孤已宣此事与他们,他们皆毫无异议。”
“定海门内,是我大隆帝国之疆。定海门外,便是你弗羽王隼的开国之疆。这沣天神尺,相传早年便是玉玺一枚,如今,赐你权当你国之玉玺。”
“弗羽王隼,孤,赐你一国。”
你弗羽王隼不是在夜昙郡独立王国当得恣意么,你不是享受当王么,你不是野心勃勃欲与天齐么,你不是昭心莽莽欲得月而噬么。
如今,我遂了你的意。
夜昙海帝王,我亲手将你扶上这王座。
圣帝没有说完的话,弗羽王隼却已经清晰的明了。
在场的人,也都明白这番赏赐意味着什么——
赐国封疆。
圣帝说的很明白了,定海门内,是大隆帝国,定海门外,才是他弗羽王隼的国疆。
换句话说。
圣帝已将弗羽王隼逐出大隆,你弗羽王隼胆敢踏入定海门内,便是欲犯我疆土之敌。
而所谓夜昙海帝王,有什么?
有一个已经被神蜗烧尽的荒芜的无尽深渊。
一座没有一个兵卒的御尺桥。
什么赐国封疆?
不过是将他孤身一人流放至夜昙海那个深渊荒野,永世不得入大隆。
……
砰——
墓幺幺挣扎着甩开了宵入梦的手,因为力气太大而掀翻了椅子。
在死寂如同刑场的大殿之内,这动静会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力。
“幺幺,你有什么话说么。”圣帝望了过来。
墓幺幺不顾宵入梦的阻拦,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硬是直接走到了弗羽王隼的面前,挡在了那份圣旨的面前。她不惧不躲地迎上圣帝的目光:“那十道圣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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