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这种事……”
金发少女跪在尸体,浑身剧烈的颤抖,她垂着头,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却固执地不肯眨眼,想要将苏格兰的样貌看得更加清楚,铭刻在心。
她的腹腔甚至开始痉挛,一阵阵的抽痛令她无可避免的产生了恶心感,想要呕吐,浑身冰冷得可怕。
不肯接受现实地伸手去试探苏格兰颈侧的脉搏,阿斯蒂悲痛欲绝的表情蓦然一滞,神色激动地转头看向苏格兰生前的搭档波本:
“波本!你帮我!帮我把小光哥哥送到我的私人实验室!今后无论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求求你帮我……”
说道后面几句,金发少女泪流满面,带着哭腔的嗓音已经嘶哑,苦苦哀求着。
沉浸在悲伤中的阿斯蒂没有注意到,金发男人死寂的紫色眼睛里慢慢出现了一抹微弱的亮光,可随之变得更加阴郁。
波本用冷漠的语气说道:“黑麦,这是不符合规定的吧?”
阿斯蒂震惊而又失望地睁大眼睛。
波本和苏格兰……不是要好的搭档吗?
黑麦正准备阻止在他看来对苏格兰的死表现得超过了行动组寻常搭档之间的感情的波本带走苏格兰的尸体,和不肯接受现实的阿斯蒂一起胡闹,就听到了这么一句话。
三瓶威士忌,三个都是卧底……果然是不可能的事吧。
刚要开口,耳麦里传来了琴酒冷酷的声音,黑麦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声音却很无所谓:“反正叛徒的尸体组织都是要回收的,阿斯蒂想要就给她吧。”
波本状似无意道:“那我就受累一回。”
他上前抱起苏格兰的尸体。
还跪坐在血泊中的阿斯蒂茫然片刻,慌忙站起来,踉踉跄跄地跟在波本身后。
经过黑麦身边时,波本目不斜视,并未停顿脚步,只是面无表情地压抑着情绪,声音低沉:“黑麦……”
绝对不会放过你!
当苏格兰被送到阿斯蒂的私人实验室的时候,身上的血早已凝固了。
阿斯蒂已经冷静了下来,平静地吩咐波本脱了苏格兰身上被血浸湿的衣物,把人放到手术台上。
波本看了一眼实验室内的那台极其醒目的科幻感十足的治疗舱,原本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逐渐发生了变化,他觉得景光真的有可能被阿斯蒂挽救回来。
因为他发现被阿斯蒂注射一堆不明药物的景光本该已经失去生命体征的身体,竟然慢慢恢复了体温和微弱的呼吸。
波本只能用奇迹来形容景光的死而复生。
然而事情到了这一步,再想其他也没有用了,只要景光能活下去,科幻还是科学,有什么必要深究呢。
波本摇摇头,除去杂念,用阿斯蒂递过来的镊子小心翼翼地仔细处理黏在景光胸膛伤口处裸.露皮肉上的衣服布料。
忽然发现景光身上除了那部被损坏的手机,还有一个贴身携带的造型奇怪的御守,已经被破坏了,露出了里面藏着的一个满是鬼画桃符不明字迹的白纸小人,纸人的左胸口处有一个窟窿,头部的表情画着哭脸。
波本神差鬼遣地把这个被损坏的御守收了起来。
等阿斯蒂准备好手术用具、穿戴完毕无菌手术服,波本已经根据她的口头指挥给苏格兰做好了术前准备,等待她的下一步指示。
“学过医?”
“懂点皮毛。”
“足够了。”
或者还在记恨他最初的袖手旁观,阿斯蒂对他的态度很冷淡,只是介于手术还需要他帮忙,言语也没有太恶劣。
手术台边上的医用心电图机画面上的线条微弱地起伏着,阿斯蒂一言不发地开始了这场并不正规的手术。
波本则在处理苏格兰左臂上的枪伤。
手术进行了两三个小时,阿斯蒂正进行到最关键的血管修复,额头的汗珠经过唯一露出来的双眸两侧,顺着脸颊没入口罩。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门被打开了。
想不到这种时候还有谁有这个权限闯入自己的地盘,阿斯蒂紧张地握紧了手里的止血钳,手上的动作不停,那被汗水打湿的白大褂贴在绷紧的单薄背脊上,室内过低的空调风一吹,冰冷一片。
“阿斯蒂,你在做什么?”
“……前辈。”
听到这个冷漠而又熟悉的声音,阿斯蒂终于慌了神,失了淡然。她抬起头来,眼神像被猎人咬住了咽喉的小鹿,一双湿润的水绿色眼眸满是哀求。
“前辈,我想救他,求求你……”
她呜咽着,在对方冰冷如刀锋一般锐利的眼神中,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哽住,说不出话来。
琴酒最看不惯阿斯蒂那副软弱的样子,调.教了这么久,简直毫无长进。
他眯了眯眼:“停止你正在做的事,回研究所继续做实验,今天的事我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还是说,你想再去禁闭室醒醒脑子?”
为了救一个叛徒,无故旷工,违反组织对叛徒格杀勿论的规定,是不能被容忍的。
本来以为阿斯蒂得到了苏格兰的尸体就会自动放弃,没想到她还真把苏格兰抢救过来了,还准备动用研究组刚宣布完工的唯二的一台治疗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