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多,声音也有些大。
却不知,在他们隔壁就就坐着三位杭州府颇为有名的大地主,钱唯、丁兰耀、周功普。
此时,三人或是面色阴沉、或是皱眉思索、或是一脸愁苦,都不吭声。
待到隔壁的三名商人离去,三人才开始交谈。
周功普面色阴沉地道:“钱兄,新政落实之事真的无法阻碍吗?”
钱唯便是那个一脸愁苦的,他闻言叹道:“唉,周老弟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能动用的关系都动用了,该拿钱疏通的地方也没不舍得花钱。
可是如今那些当官的就好像都变得两袖清风起来,竟几乎没人敢收我们的礼物。
即便有收礼答应帮着打探消息、活动的,可事后却是一点动静没弄出来。”
周功普听到这里气道:“狗屁的两袖清风,他们其中一些人什么德行,你我还不清楚?
如今他们分明就是怕了都察院的御使,怕了锦衣卫,否则收钱个顶个的狠。
丁兰耀,你怎么不说话?看你的样子,该不会准备就这么认命了吧?”
“不认命能怎么办?”丁兰耀回怼了句,“难不成你还能起兵反了朝廷?”
周功普立马蔫了。
若是崇祯十几年时,朝廷敢搞什么新政,他周功普一怒之下说不定真敢起兵造反。他家有十几万亩田地不说,更有佃户数千,机工千余。
拿出钱来,在鼓动一番,振臂一呼就能拉起一支一两千人的队伍。
如今嘛,且不说他能不能按照上述操作拉起队伍,即便拉起来了,都不用朝廷出动精锐的边防军、禁卫军,来一总卫戍军,就能随便将他给灭了。
过去两年,浙江整编出来的卫戍军四处剿匪,可没少到杭州府炫耀。浙江卫戍军实力之强,他们这些人都是清楚的。
这时丁兰耀又道:“其实我觉得刚才那三人说的有一定道理——新政落实既然已无可避免,我们便只能尽力减少损失。
放弃以前从田地里赚钱的做法,去办厂、经商,说不定真能赚得更多。”
周功普听完冷笑了声,道:“你家田地不过几万亩,有问题的也不多,当然敢这么说了。
我周家若是认命,怕是大半条命都要没。别的不说,没了田地牵绊控制,那些不听话的佃户绝对会告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