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银子。”
孙贵诚听完就笑了,再问:“你佃的那三亩田原来可是自家的?”
谷二虎露出犹豫之色,不说话。
孙贵诚见状道:“你不说,我就当是的了。那么,现在我来给你算一笔账。
如今朝廷在应天府的田税乃是上田水稻每亩本色半石,你们这边多是上好水田,精耕细作,若无灾害,每亩应能收两三石粮食吧?
朝廷收半石,按亩产两石来算,不过两成半;若你收了亩产三石,也就一成半多点。
你为了躲避田税,将田地投献给别人,虽不需要缴税了,可一年却要交四成的租子,等于说比正常田税多交了两三成。吃了这般大亏,你竟然还对收租的地主感恩戴德。
谷二虎,你自己说一说,你蠢不蠢?”
孙贵诚的这一番,再次让佃户们一片哗然,谷二虎则呆立在人群中。
外围看戏的徐长远脸色难看,心道:没想到这朝廷派下来的清丈专员不仅能说会道大嗓门,居然还给这些佃户算了一比明帐,这下可要遭了。
想了想,徐长远避开那些吏员的视线,在两个随从耳边嘀咕了几句,随后那两个随从就混入了佃户之中。
此时村头聚集的佃户有数百人,本就没什么秩序,哗然骚动之下,徐长远随从的混入并没有被注意到。
此时,佃户们都在议论着孙贵诚这番话的可信度。
“这什么专员说的真的假的?咱们只交租不交税竟然吃了大亏?”
“我不会算大帐,但我知道,今秋田庄可是收了我们每亩一石多的租子。”
“这朝廷要是真的每亩水田收半石,那我们可不是吃亏了?!”
“···”
谷二虎也不会复杂的计算,但听着周围其他佃户议论,再想到今秋他确实每亩交了一石多的租子,顿觉心儿好疼。
“哎呀,我真蠢!真蠢!”
想明白后,谷二虎不禁满脸懊悔的大叫起来。
孙贵诚见不少佃户都如谷二虎般,露出了懊悔神色,不仅笑起来。
他正待再讲一讲清丈之后摊丁入亩给这些佃户带来的好处,便听人群中有人叫道:“你这是胡说!朝廷怎么可能每亩只收半石粮?!”
然后又有人接话道:“就是,如果朝廷真收税这么少,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将田地献给国公?又或者,朝廷今年收半石,哄着我们拿回田地,等明年就要收一两石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