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张文瀚家的房子,一看就是有好些年头了。
这是一栋陈旧的木房子,两间厢房,后面还有一个厨房,半边已经塌陷,院子里有些塌陷,前方是起伏的群山的梯田,一道清亮的小河像玉带一样,环绕着般耿直,蜿蜒向远方.
房子的构造格局倒是没有什么问题,问题是张文瀚家正门口正好对着一棵大树,树遮阳光,而房子又是气口,纳气之处被遮挡了,就形成浊气不出,财气不进。
说个不好听的,张文瀚家的风水,分明就是个凶宅。
邢韩显然看出了问题,眉头微微蹙起,不过倒也没说什么。
胖子从后面跟上来,看到邢韩表情有点不对,低声问我这个张文瀚家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他看邢韩好像神色有点凝重。
我说何止是有问题,要不是有问题,这房子能盖在这么个风水上?
不过,既然邢韩之前说,让我接下来只要负责找尸体,其余的事不需要我出手,所以我也没说什么,让胖子也不要废话,静观其变。
张文瀚走到院子跟前,让我们现在外面等一下,说他爷爷身体不适,他先进去说一声。
过了一会儿,才见张文瀚出来,说跟他爷爷说过了,让我们进去。
一走进屋子,就有一股的霉味扑面而来,是那种旧棉花湿木头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像是屋子里久无人烟。
堂屋的中间,简单着放着一张破旧的桌子和四张凳子,东边的厢房门开着,黑黑的屋子里有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形容枯槁的老人,看见我们进来,老人缓缓开口,声音十分的沧桑,有气无力的。
“文瀚,开开灯。”
张文瀚听到老人的话,连忙进屋,在旁边的墙壁上摸索了一下,就听啪嗒一声,灯亮了。
是三十瓦的那种白炽灯,昏黄昏黄的。
张文瀚随后去搬来几张凳子,让我们在屋子里坐下。
我打量这屋子里面,除了一些几十年前的老家具,没有一件现代的电器,甚至连台电视机都没有,算是真正的家徒四壁。
这个年代,智能电视都已经普及,很少有人家会连电视机都没有的。
况且,这张文瀚家也算是祖祖辈辈都是问事先生,按说生活条件不至于太差,但现实显然不是这么一回事。
当然,这是并不是我最关注的。
从一进屋,我就发现这屋里充满了死气,加上这风水导致浊气不出,屋子里晦气很重,根本不像是能住人的地方。
整个屋子黑气腾绕,若有似无的酸腐之气在游荡,特别是在床底下,更是有凝重的尸气,就好像那底下藏了具尸体。
加上这屋子里的灯光很暗,更是多了几分的沉闷感。
张文瀚的爷爷那双浑浊的目光在我们三人身上扫了一遍,半天才听见他又开口:“你们是外地来的吧,看着有些眼生啊。”
他的目光让我觉得有些不舒服,就像是暴晒在荒野里突然被一只秃鹫盯上了一样。
“刘家老爷子出事了,您知道吧?”邢韩不答反问。
在听到邢韩说起刘老爷子,我明显察觉张文瀚的爷爷目光闪了一下,随后就听见他对张文瀚又道:“文瀚,三位客人一路赶来,你去给他们到三碗水……”
“不用麻烦了,我们今天过来,是想问问这幅神像的来历。”
还没等张文瀚的爷爷把话说完,邢韩再次开口,并且从身上取下那幅十殿阎王像,递到了张文瀚爷爷的面前。
“听你孙子说,这幅神像在你们家已经有好几年了,不知道老爷子从什么地方递到了这幅画?”邢韩再次开口。
看到那幅十殿阎王像,张文瀚爷爷的神色再次动了动,昏黄的灯光打在他那枯槁的脸上,看着十分的诡异。
他让张文瀚将他给扶起来,靠在床头的柜子上,缓缓从邢韩手中接过那幅十殿阎王像。
“他出来了,到底还是出来了……”
看着神像半天,张文瀚的爷爷像是在自言自语。
“他是张天庭吗?”邢韩又问。
张文瀚的爷爷没有回答,自顾自地继续说着:“当年刘家为了在我们这个地方立名望,出钱盖了一座老庙。我们这地方跟别的地方不同,我们拜阎王,尤其是十殿阎王,所以刘家就盖了座十殿阎王庙,可谁知后来出了那事儿,才改了老城隍庙……”
以前是座阎王庙?
我不由又看了那十殿阎王像一眼。
张文瀚的爷爷继续说着:“在我们这地方,有个习俗,就是盖了新庙,要找个画匠来给庙主画副神像。”
“这给神仙画像,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画的,得找专门画神像的,尤其是给阎王爷画像的,匠气很足,不是一般的神像师能画的。”
这我也知道一些,阎王爷是阴司的神,身上的阴气足,需要很重的匠气来压一压,否则稍有不慎,便会闹出人命来。
“后来是怎么找上张天庭的?”邢韩问道。
张文瀚的爷爷看了他一眼,继续道:“由于吃神像师这碗饭的忌讳特别多,加上这种手艺特别,所以师父选徒弟的时候,更加挑剔,首选得挑胆子大的,八字还得够硬,还要心灵手巧,否则都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