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舞女们曼妙的舞姿中,白寒和在场的各位臣子越饮越多,舞女们所唱的是汉初唐山夫人所作的《安世房中歌》,如今存世只有十七章,被文人们推崇为大文学,在场都是高雅之士,在这种高雅的氛围下不禁多饮了几杯。
不知不觉之间,君臣之间已酒过三巡,众人已醉眼蒙眬,舞曲也了了,宫女们也早已香汗淋漓,施礼退下。
这时候已经喝醉的张鲁端起酒走到白寒的龙案之前,“大王,臣张鲁谨以此酒贺殿下万年!”
看到张鲁前来敬酒,白寒端起酒樽起身站起,笑道:“好,本王与你共饮!”
说完与张鲁对饮而尽,张鲁饮完之后并未离去,而是朝旁边的小太监招了招手,小太监急忙奔过为其斟满杯中美酒,张鲁满脸凝重的端起酒樽,对白寒道:“臣谨以此酒,祝大王在今年之内,平定蜀中,诛杀逆贼刘璋,还蜀中百姓一个太平!”
张鲁这话一出,左侧的贾诩、荀彧等人顿时清醒了过来,龙座上的白寒脸色微微一变,叹道:“本王也有心攻伐西川,怎奈钱粮不足,这事还是缓缓再说吧。”
张鲁通红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大王休要瞒我,在来的路上我可听百姓们说了,今年是丰年,何来钱粮不足之说?”
白寒瞥向左侧他的大臣们,荀彧起身道:“张将军,我帝国军常年征战,将士们已是疲惫不堪,况且兵戈一起,山河惧焚,此事还须从长计议。”
听荀彧这么一说,张鲁的脸瞬间拉了下来,旁边的小太监赶忙为他斟满美酒,张鲁一仰脖将樽中之酒饮尽,然后当啷一声将酒樽砸在地上,怒声喝道:“从长计议?大王麾下甲兵近百万,天下百姓更是休养生息多年,各郡个县仓储充实,还议个什么?”
白寒脸色大变,如果是在早朝张鲁这就是僭越,足可将其拖出问斩,不过这只是接风酒宴,白寒喝道:“张将军醉了,送他回府!”
两名甲士健步跑了上来就要把张鲁带下去,可喝多了的张鲁力气也大了,一把甩开甲士的搀扶,指着白寒道:“守着偌大基业,却不思进取,庸主,庸主。”
“乱棍打出!”
话音刚落,张鲁的两个弟弟大惊失色,纷纷腾身而起来到大殿中间,齐齐拜倒为张鲁求情,张卫朗声道:“大王,我大哥酒后失言,还请大王饶他这一回。”
“是啊,大王。”张运也附和道:“我大哥虽是酒后失礼,却也是言之有理,大王您雄踞北方,势力之大天下诸侯无一能望您项背,若再能得川蜀之地,则平定天下不过是时间的事,臣也建议大王兵征西川,占那天府之国为己地。”
白寒好似没听到一样,阴沉着脸夹起一块肉片放到卞玉儿的碗碟中,实际上却是在考虑这次的事情该怎么圆过去,征伐西川是肯定的,但他不想被逼着讨伐西川,而起征讨西川的时间也一定要在秋收之后,不然的话,将士们就算出征在外也会心系家中稻谷的收割,于作战不利。
当然了,最主要还是他想在秋收之后领略己势力强盛再发兵,反正西川就在那摆着呢,只要看住刘备就没人能跟他抢。
这时候,一直没站出来的杨松慢悠悠的起来了,对白寒拱手一拜,笑道:“大王,张将军乃酒醉之言,不可当真,还请您饶他这次。”
白寒拿着筷子一连吃了几片鹿肉后才放下筷子,沉声道:“兵戈之事本王自有考虑,无需尔等多言,张鲁在酒宴上口出狂言本该乱棍打出,但念其酒醉,又有巨徳先生为其求情,本王就不追究了,左右带他下去。”
“诺。”两名甲士应了一声,各自托起张鲁的一条手臂向外走去,这次他们用上了全身力气,绝对保证张鲁挣不开,不过这次张鲁很配合没有挣开,就像个死人一样被两人拖了下去。
有了张鲁的事,白寒也没了兴致挥了挥手:“你们都去吧,本王想一个人静静。”
荀彧等人退了下去,这次酒宴不欢而散,张鲁三兄弟兴致不高,不过杨松倒是很高兴,虽然到现在他还是待用之人,可白寒对他如此看重,他还担心个什么?
杨松哼着小调准备回去馆驿歇息,他和张鲁不同,张鲁的镇南将军府早就准备好了,而他只能住馆驿了,而且还要自己置办宅邸,好在他在汉中的时候敛了不少财帛,就算是在寸土寸金的长安城,买上十几套宅子也不是什么问题。
在他们八个都走了之后,白寒靠在龙椅上闭着眼睛,旁边的卞玉儿就要起身离去,其实到现在她也不明白,这张鲁不过是一郡郡守,就算他的五斗米教在汉中颇有影响力,也不用把自己叫出来,所以她是不想来的,可白寒非要她来还不给说理由。
卞玉儿刚一起身却被白寒拉住,失去重力的她整个倒在白寒身上,挣扎了两下见挣不开也就趴在白寒身上睡觉,白寒搂着佳人,感受着那闻香软玉,脸上露出得意的表情。脑海中浮现出之前张鲁红着脸骂他庸主的事,其实在场谁都清楚张鲁根本没喝酒,张鲁只是借着喝酒的机会把他的心里话说了出来,对于张鲁和刘焉父子的恩怨他也有所耳闻,所以他不会跟张鲁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