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英华一直都很忙碌。自己家里的事情,宅子里的事情,最主要的是朝堂上的事情。因为她忙不过来,所以,家里宅子里的事情,就交给何芳华和卫兰宁两个小姑娘打理,加上有兰雪,听雪她们几个帮着,倒是也管的顺顺当当。
这个事情,倒是让卫兰宁信心大增。等到开春后,梁氏已经大好了,不但可以正常起居,还能频繁参加世家勋贵们的宴会。几场春宴下来,梁氏都是带着女儿卫兰宁出场的。这一对母女可是社交场上的新人。偏偏她们身份奇高。走到哪里都被人巴结。安国公夫人梁氏也就罢了,她本来就是书香门第嫡女出身,自然是落落大方,温柔华贵。卫兰宁居然也规矩礼仪出众,受到一致好评。
这些让本来一都围绕在卫兰洁身边的一众贵女们都转而围着卫兰宁了。这可是让卫兰洁气坏了。
卫兰洁已经几次跟母亲哭闹要母亲出手折腾卫兰宁,可是碍于国公爷在府里,杨氏不敢动手。最后卫兰洁没有法子,只能不跟卫兰宁一直出息宴会。
可惜,哪怕是躲在家里,她也没有能躲得过。
这一天,卫兰洁刚刚到母亲房中请安,就发现母亲在大哭,不由得吃了一惊,一问才知道,原来,国公爷发话了,多年来,感谢杨氏代替国公夫人管家,所以,送来了一些礼物,然后就把对牌要了回去,交给了梁氏。杨氏失去了管家权力,怎么能不大哭。
这样的事情,卫兰洁一个小姑娘怎么能解决的了。
没过几天,卫兰洁就听到府里的人说,原来,国公夫人梁氏管家每天都是带着六姑娘卫兰宁一起的。而且,大多数都是梁氏看着卫兰宁处理。
一听,这一大家子的琐事家务都是自己以前看不起的妹妹处理的。卫兰洁登时气不过了。
这还不说,这一天,卫兰洁身边的丫鬟居然被裁掉了好几个。这几个丫头哭着不肯离开卫兰洁。卫兰洁气急了,跑到理事的抱厦去找卫兰宁理论。
一进抱厦就听到卫兰宁那清脆稚嫩的声音:“吴家的,你报上来的是府里夏衣裁制。可是这里有两笔账是算错了的。”
谷訒
“我前儿个在英国公府上吃席,听她们家人说,她们家这几年,为了少麻烦,裁掉了几个针线房上的人。我好奇问了一下,如果裁了针线房的人,那府里那些下人的衣服怎么做?”
“她们说,现在京城有一个成衣作坊,专门做大户人家的下人和各个铺子里伙计的四季衣服。因为量多,她们给的价格也十分划算。她们家大姑娘算给我听,说是一年下来,家里下人的衣服交给外面做去,省了麻烦不说,居然还能便宜上二百多两银子。”
“英国公府里的人和我们卫国公府里人数差不多。我留心一下,这几年,虽然旧例都是针线房给府里主子奴才们做衣服。可是,主子们的衣服贴身的大多是大丫鬟们做的。针线房做的大多没有用。像我们姐妹们,还有夫人们的衣服因为要出席宴会,不能土气,要跟着京城的流行来,自然是要请霓裳,流云等大裁缝铺子来做。自己府中针线房做出来的衣服只能日常穿。渐渐的,连日常穿的衣服也都是各房大丫鬟们的手艺了,针线房做出来的衣服竟然浪费了。主子们的衣服浪费了,就是下面奴仆们的衣服我看也浪费了一多半。”
“主子身边的丫鬟们大多都有赏赐,要不是夫人小姐们的旧衣服给了她们,要不是主子们给的赏赐布料,她们自己心灵手巧的做出来。针线房发的衣服基本上也没有怎么穿。当然了,这都是近身伺候有头脸的才能得到这些赏赐。还有那做粗使的,自然是一年四季指望着这公中发下来的衣服度日。可是我留神访查,她们竟然说,衣服一年四季各有两套,刚进府的,自然是巴巴的等着发新衣服。可是多年的老人,自然是穿不完的。倒是有些浪费了。”
“所以,我寻思着,把这个发衣服的事情给改一改。各房的主子们,老太太那里不变。其余的各房人等,按照份例,每个季节只发各种当季时兴的布料。各房领回去,或者是自己让身边的丫鬟婆子做去。或者依旧让针线房的人去做,或者干脆就在外面时兴的各大绣坊去做时兴的款式。为了弥补,各房按照人头补上十两银子。”
“下人们的衣服,还是一年四季每季两套。不过,大家可以选择。可以要针线房做出来的。也可以选择折价直接领银子。管事的妈妈们,做衣服之前,先统计一下,看看有多少人是要银子的,有多少人是要衣服的。这样不至于浪费,大家也能多一些贴补。”
这个话一说,满屋子的丫鬟婆子已经高兴起来。
兰宁还没有说完:“当然了,为了防止有些人为了得到银子,竟穿破烂的衣服,破坏我们府里的名声,这一项也列入管事妈妈们的监督范围。有那衣服破烂,不成体统的,就罚月钱。这样既能体面,又能让大家爱惜衣服,多些补贴。”
“这样一来,针线房的事情就减少了。可以裁掉一些人手。不过,我们府里针线房上的人,都是多年的老人了,现在裁了她们出去,显得没有人情。我查了一下我们府里的各处铺面,发现,我们在京城居然还有一个绣坊,不过不是多出名,生意做的平平,赚点小钱而已。所以,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