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跟你说的这件事情, 你考虑的怎么样?”
手机屏幕的另一端,费奥多尔的脸隐没在黑暗中,被摇晃的路灯勾勒出其危险的模样,葡萄红色的双眸中美丽的好像有更深沉的黑暗在其中摇曳生姿出与众不同的美丽。
哪怕是琴酒早都已经看清了费奥多尔的真面目, 此时都忍不住因为他而微微侧目了一瞬间。
从费奥多尔的美色暴击中抽身而出, 琴酒面色不善的看着费奥多尔。
虽然说琴酒这么多年里处理了无数个其他组织埋伏在黑衣组织的卧底, 但是琴酒完全没有想到他们的手竟然伸得这么长, 长到竟然都已经摸到他的办公室里了。
好在琴酒向来都没有在办公室里放些资料的习惯, 要不然的话, 估计黑衣组织的情报不知道要失窃多少次了。
而且这件事情远远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黑衣组织并不是一个轻易就可以堪破的空壳组织, 作为组织的top killer, 琴酒的办公室应该是最密不透风的, 毕竟拥有层层的看护。
费奥多尔这句话的威力不讶异于是在打琴酒的脸。
告诉琴酒,黑衣组织也许并不只有卧底, 在长年累月的经验下, 那些卧底或许还互相认识, 在某些时候还会给予对方一点便利,以用于传播信息。
偏偏琴酒还不能反驳费奥多尔, 因为证据已经被费奥多尔全权摆在了琴酒的面前。
完全就是赶鸭子上架,而且……
琴酒面色不善的看着费奥多尔:“费奥多尔, 我怎么感觉,处理起卧底这件事情, 你比我还要兴奋?”
费奥多尔轻笑了下,连带着及肩的黑发都不住的抖动了起来:“琴酒先生,我不是一开始就都跟你说了吗?当然是为了让黑衣组织继续存在下去啊, 如果黑衣组织受到了重创的话, 那就不足以让我期待跟你合作了啊。”
他的声音很轻, 尾音拖得很长,就好像是无意识的抱怨,根本就没有把琴酒的威胁放在眼里一样。
其实在内心世界,叶怀瑾猛吸气才面前端庄住在琴酒面前那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那天在陀跟工藤优作直接挑明的先说了琴酒有可能的计划以后,工藤优作那边就一直旁敲侧推的试图从费奥多尔的口吻中敲到更多的信息,每一次都被叶怀瑾堵了回去。
工藤优作看着很是失望的样子,但是其实每一次都是叶怀瑾更惊心动魄。
因为只有他自己跟陀知道,这件事情琴酒根本就没有仔细的跟费奥多尔讨论过,完全就是费奥多尔自己的主意,叶怀瑾跟工藤优作社交的时候都生怕自己说错了话,保持的比之前还要优雅端庄,能闭嘴就绝对不开口。
好不容易跟琴酒联系上了,叶怀瑾迫不及待的就顺着陀的话来套路琴酒了。
眼看着琴酒就快要答应了,叶怀瑾满心期待的看着琴酒,就希望琴酒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好圆上费奥多尔跟工藤优作扯得谎,让叶怀瑾安下心来。
琴酒张了张嘴:“既然如此,不如你跟我一起当策划人?”
“诶……诶?!”被琴酒一句话刺激的叶怀瑾登时挣大了双眼,茫然的看着费奥多尔,“陀!我刚刚没有听错吧?琴酒他刚刚说什么!他说要让我跟他一起去策划?!”
但是这是黑衣组织内部的事情啊!照例不管怎么说都不应该跟费奥多尔有关系的啊!
费奥多尔托着腮看着叶怀瑾,笑意浅浅的说:“他可真的是一个很会利用周身的资源的人啊。”
从在展览会第一眼看到琴酒开始,费奥多尔就感觉到琴酒并不是一个普通人,毕竟叶怀瑾并没有看到的时候,费奥多尔清楚的看到琴酒被太宰治用异能力压制的时候,琴酒眼中升腾起的那种,对于强大力量的恐惧。
但是吸引费奥多尔侧目的可并不是琴酒眼中升腾起来的那片刻的恐怖,而是恐怖之后,他对着太宰治不服输的神情,好像在对着太宰治喧嚣道,就算你拥有异能力又如何,我也绝对不会低头。
在这一次费奥多尔投诚的事件中,也赫然的写明了琴酒的野心。
换做了另外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像是琴酒一样,曾经的见识过了费奥多尔的危险,却从来都不觉得那只是危险而已,他深深的记住了费奥多尔这个人代表的危险,并且在需要使用的时候,就把他当做一把利刃。
处理掉卧底是一件事情,之后的对抗港口黑手党,也是一件事情。
叶怀瑾眨巴眨巴眼睛:“陀,我怎么感觉你对琴酒很看好的样子?”
费奥多尔翩翩笑道:“叶君,能帮到别人的时候,我们就应该奋不顾身的飞身而出,这不是你教导给我的道理吗?”
莫名的觉得费奥多尔笑得有点冷的叶怀瑾:“……确实是这个道理。”
但是陀你说起来怎么就怪怪的呢?
当然,在面上叶怀瑾一点都没有透露出来,他只是双手合十的看着琴酒,笑意缱绻,真情实感的说:“那当然,既然答应了你,不论琴酒先生需要我做什么,都没有关系哦。”
琴酒利落的掀开笔记本,在刚刚费奥多尔对他说话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