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了!”
一声惊吼,朱大年猛地起身,原先包扎好的伤口在一瞬间撕裂,殷红的血色宛如雪地中的一束红梅绽开。
疼的朱大年额头冒汗忍不住嘴角一抽,目光往左右瞟去,正对上了秦云那似笑非笑的面孔。
不知为何朱大年只感觉到有些心惊肉跳。
还不等他开口说话,秦云就起身调侃道:“朱大年,要不是本官留了个心眼,临时派官兵巡夜,你这二百来斤怕就是要交代在昨晚了!还不快谢谢救命恩人?”
“这!”
朱大年一时语塞,此刻他脑子中满是混沌,背后的人居然真的要杀自己?
自己明明帮他们做了那么多事!
见朱大年不上道,秦云知道还得给这小子一些刺激的,当即面色一变:“行了行了,这是本官的府衙,不是你朱大年自家炕头,要躺回家躺去!”
被秦云突如其来的喝声吓得一个激灵,朱大年连忙起身向大门走去,他这会儿要好好捋一捋。
结果还没走到门口就被秦云给叫住了。
“等会儿!”
“还……还有什么事吗?”朱大年一愣。
秦云一瞪眼:“妈的,你想占老子便宜是不是?治你那些伤
的钱可都是老子出的!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了?连句谢谢也不说?”
“哦哦……谢谢大人。”有些懵逼的朱大年反应过来。
秦云气的险些一巴掌糊了过去:“谢谢有个屁用,药膏纱布一共五百两,给钱!”
这不他妈是你让说谢谢的!这会儿又说没用了!
朱大年傻眼了,忍不住爆了句出口:“五百……五百两!这他妈哪个黑心大夫用的药!”
“本官的独门圣药!”
秦云一喝脸不红气不喘:“童叟无欺包治百病,收你五百两都算是便宜你小子了,赶紧掏钱!”
朱大年快哭了,他身上现在哪有五百两?
再者所谓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但那也得是知府啊!
他朱大年就一个小小郡守,一年俸禄也就八十两,百石粮。
可别觉得这少,平头老百姓最多用的钱那都是铜板,一个月都不见得能挣得二两银子,至于粮食。
北莽一石九十斤,百石便是九千斤。
由此可见北莽官员的福利还是很不错的。
看着秦云一脸无赖模样,朱大年硬着头皮道:“大人,您就是把我活刮了我也拿不出来五百两啊!”
秦云快步上前:“朱大
年你特娘的和我装傻充愣是吧?你做了十年的白山郡郡守,这些年会没贪?没鱼肉乡里?昨天还想抢本官女人呢!真当自己是青天大老爷了?在这和我哭穷!信不信我现在就带人去抄了你的家!”
朱大年一脸的不可置信,望着秦云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还有这么当官的!敲诈勒索这么熟稔,这是太守还是强盗?
见其没有反应,秦云怒哼一声:“装傻充愣是吧?现在涨价了,一千两,麻溜的!”
“别别大人,我给我给!我给就是了!”
朱大年连忙告饶,秦云却咬着一千两不放,没办法,欲哭无泪的朱大年只能赶忙点头答应,不然就秦云这涨价的速度。
待会变成一千五百两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得快点啊,本官只给你半个时辰!”
端起清茶喝了一口,秦云翘起了二郎腿望着犹犹豫豫走出府衙的朱大年,嘴角勾起。
何凝香从后堂走了出来,轻声道:“什么时候动手?”
“让他先溜达溜达。”
拥美入怀,摸着佳人秀发,秦云问道:“那个小琴如何了?”
“已经有人去寻找,最迟三天就有消息。”何凝香顺势躺进秦云
怀中,慵懒的像只白猫。
秦云呵呵一笑:“看来我猜的果然不错,你们的手的确够长,这川西三十六城原本是拓跋一族的地盘,你们都能在这放钉子。”
何凝香轻轻眨眼:“怕了?”
“为了你也不能怕啊。”秦云咧嘴。
这种花言巧语他是顺口就来,何凝香自然不会当真,只不过女子心思总是阴晴不定的。
彼时。
朱大年出了郡守府衙,一路上战战兢兢左顾右盼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就在这时候他前方两名枯瘦青年对视一眼,各有寒芒乍起。
动手!
两道明晃刀光闪动,恰似一泓银河自天降朝着朱大年杀去!
朱大年只感觉一股寒意从天灵盖一直凉到了脚趾尾,吼出一声杀人了之后就向后逃命!
街道两侧的老百姓见状纷纷躲闪。
“杀了人!救命啊!”
朱大年开始玩命的奔跑,身后两名刺客穷追不舍,那刀片玩了命的朝着朱大年后背招呼,片飞的衣袍跟山西刀削面似的。
都不用一炷香的功夫,朱大年后背就鲜血淋漓。
怪也怪在平日里都在街上巡视的官兵,这会儿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朱大年
都跑了两条街愣是没见到一个。
整条街都充斥着朱大年杀猪般的惨叫声。
突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