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辉煌的洞窟刹那间变得一片漆黑……
神佛离开了他的宫殿,命运的洪流开始朝着他所预言的方向奔涌前进……
人们究竟该不该相信预言,如果一切都是定局,那么这世上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
金红的太阳缓缓沉入高耸的雪山背后,只留下连绵的晚霞晕染了整个天空,如果说雪域高原上璀璨的日出可以带给人无限希望,那这沉沉日落,似乎预示着一个难熬的夜晚即将到来。
都厥部队在日落前已经集结完毕,该杀的人杀了,该抢的粮抢了,只待一声令下,便开拔回到白海。
叱吉怀里搂着一个女人,正是此前那名黑衣女子,他们一同骑在一匹巨大的白狼之上,在都厥,狼也分贵贱,王室成员所饲养的巨狼也都是狼中显贵,不仅毛色纯正,体格也要比一般的巨狼更加健硕巨大,看上去就给人一种威严的皇室风范。
叱吉带着狼头帽,身披灰毛大氅,一手搂着那女人,一手握着一个蓝色的号角,处在部队的最前面,他手中拿着的是一个用猛犸象牙制成的号角,那是都厥族权利的象征,叱吉正是从他哥哥咄吉手里偷了这个号角,才能调动这些都厥狼骑。
胡禄屋将军跟在叱吉身后,身上的盔甲在夕阳下熠熠生辉。
“殿下,军队以整备完毕,随时可以开拔。”
叱吉并没有理会胡禄屋,而是将头埋在身前女人的头发里深深嗅了一下,那迷人的发香让他露出陶醉的表情,他远远望着身前的逻些,眼神逐渐变得邪恶起来。
“多美的晚霞,多美的圣城啊……”
叱吉带着狡黠的笑容感叹着。
“这里被称作北疆信仰的中心是吗?”叱吉的目光扫向那辆载着班禅和塔兀真的车轿,忽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从此以后,北疆的中心只有极北白海·阿史德窟!”
“给我烧了这座城!!!”
叱吉一声怒吼,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就连生性狡诈的胡禄屋,都被叱吉的疯狂震慑住了。
“殿……殿下,逻些是北疆圣城,这样做不好吧。”胡禄屋颤颤巍巍的问道,他知道叱吉的性格,这个狂妄的男人根本不容许忤逆,但烧毁逻些这件事,实在太疯狂了!
“你是聋子吗?!我说的话没听见吗?!北疆只有一个王,只有一个圣城,那就是都厥!!给我烧!!”
胡禄屋再也不敢违抗叱吉的命令,赶紧带着一队士兵将叱吉的指示吩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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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名都厥狼骑带着拿夜间行军用的火把和油脂立刻分散到逻些城各处,他们把油脂泼洒在每一间建筑上,安静的逻些城瞬间躁动了起来。
本以为抢些粮食就要离开的都厥狼骑,此刻又通通回来了,而且看这架势,似乎是要做些不得了的事情,那些图伯特人无不惊叫着从屋里跑出来,而那些都厥狼骑大多没有阻拦,他们并不灭绝人性,烧毁逻些他们也心有余悸,但军人的天性是服从,他们忠于那个蓝色的号角……
“呜——”
号角的长鸣在逻些城外响起,这是叱吉手中那个蓝色号角发出的信号,得到命令的瞬间,都厥狼骑手中的火把便无情的扔向那一座座被泼了油脂的建筑,霎时间,火光像夜空中亮起的点点星光,一处,两处,等到所有狼骑从城中撤离,大火已如同一片烈焰的海洋,在整个逻些城中蔓延开来,火焰吞噬了这座古老神圣的城池……
火光映在叱吉那张狰狞的脸上,将他邪恶的笑容映照的更加令人发指。
“所有逃出来的人,格杀勿论!”
叱吉的命令让所有人都有些于心不忍,但并没有敢违旨抗命……
“班禅大人,不好了!逻些城着火了!!”
感受到滚滚热浪袭来,塔兀真用嘴扯开了车轿上的幕帘,却看到了眼前令他难以置信的画面,逻些正在火焰中一点点崩塌。
“……”
自从被押上这座车轿,班禅就始终闭着眼一言不发,似乎是在冥想,面对塔兀真的各种问题全都避而不答。
“班禅大人,想想办法救救你的子民啊,难道知晓预言就可以毫不作为吗?!那些人命中注定要死在这里吗?!”
塔兀真的心一阵绞痛,他看见那些图伯特人从逻些城里惊慌失措的跑出来,然后被守在城门前的都厥狼骑要么一口咬死,要么被一刀斩成两半,惨叫和哭嚎伴随着冲天的大火为这个不平静的夜晚拉开序幕……
“佛祖不会抛弃他的信众,君王不会丢弃他的臣民……”
一直闭着眼的班禅忽然开口,此时他的声音变得低沉神圣,完全不像之前那个调皮的老头,只见他缓缓睁开眼,火焰的光芒映在他的眼中,似乎闪着淡淡金辉。
塔兀真还在思索班禅的话是什么意思,只觉得额头一阵冰凉……
他下意识的抬起头,下一秒,就被眼前的一切震惊的哑口无言……
落雪了!从未落雪的逻些城落雪了!!仿佛神佛的眼泪,灰暗的天空中忽然落下了鹅毛大雪,顷刻间,竟将笼罩着逻些城的火势压了下去……
“殿下!!您看……”
能感觉到,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