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目睹了方才毛骨悚然的一幕,白玉阳盯着树下的疯狗,不禁有些后怕,怒气冲冲地道:“好一条癞皮恶狗,居然还不滚开,看来是非等到我们下来不可了。”
长耳黑皮狗使劲扒拉着树皮,树上的枝干就开始前后摆动,听着吱吱呀呀声,仿佛马上便会折断一般,楚滢滢险些被这股力量晃得跌落下来。
旁边的白玉阳赶紧伸手扶住楚滢滢,慌张道:“这条狗赖在这里也不离开,滢滢姐,该如何是好啊?”
楚滢滢的目光落在狂吠不止的疯狗身上,十分冷静地道:“玉阳,将你背的药箱递我一下。”
“行!”白玉阳依言将药箱交到楚滢滢的手里,楚滢滢站稳了脚跟,抓住药箱伺机而动,当疯狗直起了身子之际,他忙把手中的药箱用尽全力一扔,恰好扔到了疯狗拱起的脑袋上,疯狗不禁痛呼,狼狈地跑掉了。
白玉阳见状,心头悬着的一颗石头这才总算落地了,拍了拍胸脯道:“谢天谢地,幸好跑掉了。”
话音刚落,白玉阳正打算跳树,楚滢滢急忙阻拦他,道:“等一等。”
“为何要等啊?”白玉阳一头雾水,楚滢滢指了指左上方,道:“你看那是什么。”
白玉阳听了,顺着他的指向定睛一瞧,发现那条恶犬还躲在那儿,虎视眈眈,像是在守株待兔一般!
白玉阳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刚刚如果楚滢滢没有拉住他,估计那恶犬看到他下来,肯定回从暗处冲出,将他咬得皮开肉绽的!
白玉阳一想到这,庆幸之余,又对这条奸诈的疯狗感到气愤不已,握手成拳,捏得指节发白,道:“怕不是成了精的哮天犬!”
疯狗静静地等待着,迟迟没有任何动作,可见其极有耐心!
楚滢滢与白玉阳不敢轻举妄动,二人一狗暗暗互相对峙着,突然,白玉阳在楚滢滢耳边压低声音道:“滢滢姐快瞧,那边好像来人了。”
楚滢滢听了他这话,忙转眼望去,的确如他所说,有一条修长挺拔的身影,大步流星地朝树的方向移动。
白玉阳瞬间欢喜不已,刚想出声叫他帮忙,楚滢滢又立即摆摆手阻止他。
白玉阳茫然地道:“滢滢姐,你为何要阻止我呀?”
楚滢滢瞥了他一眼,沉声道:“别急,我们等瞧清楚了来人的样貌再说吧,如果他是年事已高的老人家或者姑娘家,你贸贸然叫一嗓子,让暗地里的疯狗发现,不就等于是让狗去咬他么?”
白玉阳闻言,觉得确实挺有道理,脸上便有些讪讪的,道:“滢滢姐所言极是,都怪我太心急了,一时考虑不周。”
话音刚落,他就瞪大眼睛望向来人,待他离这里约莫十来尺的样子,才发现他个子生得较高,应该没有多大年纪,于是,赶紧喊了起来,道:“公子小心啊,千万别再靠近,这里有一条疯狗蹲在暗处,还请公子赶走它,在下必有重报!”
那条身影似乎愣在原地,没有动,或许是因为听到白玉阳的警告,不过,他不仅不立刻离开这里,更进一步朝楚二人所在的位置逼近,自然吵着了趴在暗处的疯狗,疯狗顿时坐起,张牙舞爪地向他咆哮起来。
他一点也没有害怕和退缩的意思,反而壮着胆子,快步地往疯狗走去!正在这时,疯狗忽然后腿一蹬地,迅速地向他飞扑而去,电光火石之间,楚滢滢与白玉阳都没有回神,就清楚地听到疯狗吼叫起来,没多久,灰溜溜地跑掉了。
疯狗终于走了,白玉阳登时放下心来,同时十分讶异地道:“公子可真是胆大!”
话音刚落,就看到他走了过来,瞧清楚了他的相貌之后,白玉阳感到出乎意外,惊呼一声,道:“灏哥!把狗打跑的居然是你啊!”
“没错,是我。”崔云灏举首望了他一眼,继而又将视线移到楚滢滢的脸上,关切地问道:“姐姐,你还好吗,可受了什么惊吓么?”
楚滢滢眼帘微垂,忽然瞥见他衣服上有血迹,顿时面带担忧地道:“小耗子,你流血了?是不是刚才赶走那条狗的时候弄的啊?”
崔云灏听她这么一说,才发现自己身上的确流出了一些鲜血,忙摇了摇头,道:“不是喔,应该是刚才那只恶犬的血让我碰着了一些。”
白玉阳此时灵巧地一跃而下,见崔云灏毫发无损,不禁鼓起了掌,道:“灏哥,你是如何赶走疯狗的啊?太厉害啦!”
崔云灏却轻笑两声,道:“你真这么好奇?”
“当然,灏哥,你快告诉我吧。”白玉阳急着催促道。
崔云灏微微一笑,道:“喏,你看这是啥。”
说完,他在白玉阳眼前晃了晃手中的一样东西。
白玉阳定睛一瞧,只见那是一柄明晃晃的短刀,刀身已经被鲜红的血所浸染。
白玉阳看到血和无比锋利的刀尖,不由得浑身冒起了鸡皮疙瘩,接过短刀仔细端详了一阵子,有些奇怪地问道:“灏哥,我瞧着你平日斯斯文文、柔柔弱弱的,没想到身上还藏了刀啊?”
崔云灏淡淡地道:“即便像我们这些饱读圣贤书而手无缚鸡之力的,为了在危险关头能够防身和自保,当然会带着利刃,正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嘛。”
“灏哥说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