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诗茵一面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面喜滋滋地竖起大拇指,夸赞楚滢滢道:“楚姐姐,你真是太聪明了!先让京墨把老秃瓢支走,然后我们便钻这个空档偷偷溜进来。”
“过奖过奖,我也是突然想到这么一个主意的,幸好那位大叔没有起疑,不然这个法子是根本行不通的。”
楚滢滢说完,继续领了廖诗茵沿着回廊向前走去,并细心交代道:“我们现在都是穿的男人衣服,不用害怕书院里的人会起疑,但是如果和他们碰到了,咱们最好躲远些,只要不出声,就不会被识破的。”
廖诗茵自然懂得这层道理,点头如捣蒜,道:“我知道了,楚姐姐,现在该去哪边才能见着表哥他们啊?”
楚滢滢摇了摇头,道:“这沧海书院,我也是第一次来,不清楚他们在哪里开台讲学。幸好这座书院不算多大,我们边走边找吧。”
廖诗茵点头,道:“行,都听姐姐的。”
此时,崔云灏和蔡惊鸿、曾敬贤、舒敏赫在一条回廊上并肩而行,曾敬贤不停地打哈欠,似乎昨晚上并没有睡好,慵懒地看向身边的崔云灏与舒敏赫,道:“好困啊,真想早点结束早点回去睡大觉,对了,今天轮到哪位师弟了?”
舒敏赫道:“该崔师弟了。”
曾敬贤闻言,瞥了崔云灏一眼,捏着下巴喃喃地道:“崔师弟经验不足,估计很难控得了场吧?沧海书院的夫子和学生可都是出了名的死板迂腐,跟一群和尚念经似的无聊透顶,听得我摇头晃脑,昏昏欲睡。”
蔡惊鸿嗤了一声,道:“知道无聊,还屁颠屁颠地跟来做甚?回家整天睡大觉岂不更妙?”
曾敬贤脸色一沉,抬起下巴来刚要反唇相讥,崔云灏却停在原地,舒敏赫见状,疑惑地问道:“崔师弟何事?”
崔云灏忍不住回过头,朝后面扫视了一圈,有些心神不定地道:“无碍,大概是我看书看得太久,眼睛产生错觉了吧。”
曾敬贤打趣道:“崔师弟,你千万别被什么幽魂女鬼影响了状态,不然台上出丑的话,丢的可是咱们万松书院的脸面,哈哈。”
崔云灏笑而不语,同时不禁笑话自己,由于日思夜想因而生出了幻觉来。
姐姐这几日一直都待在杭州的济世堂,刚才一闪而过的人影,决计不会是她。
崔云灏这么一想,才总算稳住心神,呼了口气,随三位师兄一同拐过回廊,来到一座花苑。
苑中花香馥郁,阳光明媚,连树上莺雀都安静了下来。
月季丛翠色茵茵,全未受秋意所染,此时星星点点开了些娇怯怯的小花苞,也颇为娇艳。
廖诗茵看见,想凑过去采一朵下来,却被楚滢滢拦住,拉着她躲在了墙角。
随后,楚滢滢用食指抵在唇间,轻声对廖诗茵道:“有人来了,别出声。”
廖诗茵立马抿紧了嘴巴,很快,就听到花丛对面一阵脚步声响起,四个着清一色白衫的学生走了过来,而且还在大声交谈着什么。
楚滢滢听得十分清楚,他们几个人正准备去大厅听万松书院的学子讲学。
如此看来,蔡惊鸿与崔云灏必定也在大厅了,于是,楚滢滢忙带着廖诗茵,偷偷摸摸地尾随在四人身后,为了避免被发现,她们都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楚滢滢与廖诗茵一路跟到大厅,只见厅内已经人头攒动,几乎座无虚席,黑压压的一大片,楚滢滢和廖诗茵猫着腰,悄无声息地溜了进来,挑了末排最不引人注意的位置坐了,大家都在全神贯注地听讲,倒没人往她们这边看。
而此时的高台之上,崔云灏正笔直地站在那儿,口齿清晰、感情饱满地滔滔不绝起来。
坐在身边的宋夫子和沧海书院的山长、夫子都微微颔首,像是对他的表现感到十分满意。
楚滢滢听不懂他说的什么意思,只目不转睛地瞧他,越瞧越觉得崔云灏俨然是个大人了。
这时,廖诗茵凑到了楚滢滢耳边,压低声音道:“楚姐姐,你家的崔云灏看起来还真是满腹经纶啊。”
楚滢滢听了这话,心里像吃了蜜似的甜滋滋,低头浅浅一笑,再抬头望向高台,哪知好巧不巧,偏偏和崔云灏的目光碰撞在一块。
前一瞬尚且气定神闲的崔云灏,顿时脸色骤变,瞪大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虽然他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可心思缜密的蔡惊鸿却捕捉到了他神情的变化,不由得感到好奇,便连忙转过头,循了崔云灏刚才视线所扫过的方向望去。
眼尖的他很快就发现楚滢滢与廖诗茵两人正坐在最末尾边上的座位上,瞬间也露出了和崔云灏毫无二致的表情。
楚滢滢暗叫一声糟糕,刚要拉上廖诗茵跑路,不料仍然迟了一步,廖诗茵见着了蔡惊鸿,顿时欣喜得手舞足蹈,忘乎所以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甚至一边热情地向他招手,一边大声唤道:“表哥!”
她清脆婉转的语声,像是一滴油滚进了热锅,大厅里瞬间炸开了锅。大家的视线不约而同地往她们那边的方向聚集,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诧异和疑问,那个人竟然是一位姑娘?
廖诗茵直至发现蔡惊鸿的那两条眉毛皱得简直能夹死几只苍蝇,且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