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死是活就看这一把了,李建内心十分紧张,他想起贾亮的保证,知道自己如果做成这件事,不说被奖赏,起码跟水家勾勾搭搭的罪名就不用担心了。
如果事败,那就是是死了,反正不做也是死,总不能孤身一人逃到外面认不认鬼不鬼,放着家里一大票子人不管。
“将军请相信我,真的不是我,我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李建换了一副脸色,似乎害怕了陀满勇:“我在中原犯下滔天大罪,已经没有活路,我要是在得罪将军,岂不是自寻死路?
“将军相信我,我在边关多年,虽然官职不高,但认识的人很多,日后将军卷土重来,我定当做马前卒,替将军游说中原守将来投。”
不知道是不是最后一句话说动了陀满勇,李建终于被放开。
这时女真这边人数清点出来了,经过这次大难,三万七八的人马只剩下一万五六,另一部分两万多人马一部分被困在关城内烧死了,这时很明显的结果,还有更大一部分被困在关内。
陀满勇知道,自己的大军终于被分割了,一想起十五万精兵大举入关,现下只剩下一万五六,他不禁悲从中来。本想着夺取中原花花世界,最差也是将蓟辽一地从大明分割开来,将这处当做族人的后花园。
自己回去能否活命?
陀满勇不知道,他现在的希望就是战马边上挂着的一个盒子,以及......面前的李建,他深知汗王的性格,这番折损精锐有罪是一定的,但功劳也有啊,大明燕王的头颅就是最大的功劳,因为汗王平生最恨的就是燕王。
“暂且留你一命。”陀满勇颓然到:“此处还不稳妥,斥候散出去,我们先离开此地。”
李建松了口气,不敢再说什么,这条命能不能捡回来,就看今夜了。
关外之地并非坦途,崇山峻岭极多,陀满勇被埋伏怕了,一路不敢走快,吩咐斥候仔细探路。
路上,他和李建一道,思来想去不明白埋伏的那一支军队是哪来的,火器如此犀利的军队大明可不多。
李建抓住机会,进一步洗脱自己的嫌疑,引导陀满勇想起林铁山来,说林铁山定是从别的关口出来在此埋伏。
陀满勇不信:“他是如何知道我要走这里?”
“将军,您莫非忘记了水溶?”李建提醒道。
水溶战败,这个陀满勇猜到了,而此处是水溶提供的,经过李建提醒,陀满勇才后悔莫及。
“明人最是无耻。”陀满勇面色阴鸷的骂道,他被李建误导,认为是水溶的人被抓出卖了自己。
至此,李建的嫌疑才算是洗脱大半。
这一番交锋十分惊险,如果换做他人一定露出破绽,后面的计划也就无从谈起,所以贾亮慧眼识珠,发现了李建这个“人才”,得以用这么小的代价获取如此之大的战果。
一行人跑了大半夜,提心吊胆的,路上不敢歇息也不敢用饭食,本来他们就已经人困马乏,现在更是困顿不堪。
到了后半夜的时候,残军距离冷口关约莫百里,前面的崇山峻岭终于少了许多,地势变得开阔起来。
见到这个情况,陀满勇心神微微放松,他见手下士气低落,强打精神大笑道:“明人还是奇差一招啊,如果在此处埋伏,我们这等情况只好束手就擒了。”
你可别......李建听闻陀满勇用这招提振士气,差点没有绷住笑出声来。
忍了忍,李建附和道:“将军说的没错,我对此处地形熟悉,这里在适合设伏不过了。”
没人跳出来,斥候已经仔细的查探过了,确实安全。
陀满勇对李建的适时附和十分满意,心说还是汉人聪明,族人中间就没有一个有这等眼力的。
鼓舞一番士气,也只是略微好些,女真军士一个个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一名仅剩的万夫长,此人乃是陀满勇的族人叫做哲赫,哲赫建议道:“谋克,还是找地方休整一下才好。”
此言得到其余女真将领的支持,陀满勇本想再走一段,此时也不得不做罢了。
李建暗叹自己运气太好了,正想着怎么开口呢,你们自己提出来最好不过了。
当即李建不说话了,他明白自己也就是比刚才的情况好一些,但并不是好太多。
斥候继续散出去,不多时便有一组斥候回来,禀报东南面五六里处有个村庄,正在山脚下,地势平坦有山有水。
村庄什么的,女真人最喜欢了。
一组斥候回来禀报,其余斥候进村庄探查,确保安全,不多时其余的斥候也回来了,禀报村庄没人,村庄里面都是猎户,应该都跑了。
辽地的猎户鼻子最是灵敏,陀满勇并未有所怀疑,这种情况很多。
当即大军改道东南,往拿出山脚村庄行去。
放眼望去,一片连绵的山脉边缘的一座山峰脚下,一座宁静的小村庄出现了。
大明月色下,村庄里面的情况一览无余,大约有二十几户人家,这在关外已经不算小了。
看了一下村庄四周的环境,陀满勇不再担心了,所有女真人都不担心追兵了,另一边就是一片开阔地,还有一些庄稼在生长,这村庄的猎户是半猎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