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儿不想让人看轻,特别是不想让贾亮看轻,因此在荣国府发生的事情她没有多说,包括赖茅的刁难。
离开杏林社,凤姐儿连夜便回王家去了,贾亮派赵九一路护送。
平儿本想跟着一起的,可凤姐儿好强没答应。
“小姐命苦,嫁错了人。”
平儿一想起凤姐儿离去的背影孤单,不禁两眼泪流:“出嫁之时还有我陪着,现在回去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几件换洗的衣裳,家里老爷也不知道会不会心疼。”
“就几件衣裳?荣国府做的这么过分吗?”贾亮诧异道。
“还有更过分的。”平儿再也忍不住,将凤姐儿在荣国府的遭遇一五一十说了。
“赖茅这么嚣张?”贾亮皱眉。
这边,凤姐儿形影孤单回到王家,她没想到被王夫人的人捷足先登,回去没有好的接待。
夫家如此,现在娘家也不待见,这让坚强起来的凤姐儿内心凄苦,忍不住离开王家,出来去住店也不愿在家呆着。
贾琏休了凤姐儿,一吐心中之气,之前的压迫感不在,浑身轻快。
他带着赖升出街,巡视家里的产业,现在由于东厂的出现,各家各户都严密把控自己名下的产业,生怕让那些阴人抓到把柄。
如今朝堂动荡,实在是不宜因小失大。
荣国府自从外面大权交到贾琏手中,产业扩张很快,不再局限于城外的农庄,在金陵城中也有不少的铺面,日进斗金说不上,但都是优质产业。
前几天贾琏新盘下一家酒楼,就在金陵城东北,十分繁华的地界上。
这一家酒楼本来生意便不错,多为达官显要宴请爱来的地方,因为酒楼的地段优越,距离衙门不远,厨子也不错,装潢高档。
贾琏很在意这家酒楼,每日都来,因为这边除了是生意,也能探听到朝廷一些风向。
这一日,酒楼大堂之中还没有到饭点,里面便有不少的人。
远远的贾琏主仆听到酒楼中的动静便心喜。
赖升拍马屁说:“二爷这眼光就是好,现下还没有到午时,听这动静里面食客不少。”
贾琏十分受用,点头微笑,加快了步伐。
走进酒楼,贾琏主仆傻眼了,只见里面十几个东厂的番子正四处查看什么,柜台那边还有两个番子正缠着掌柜的说话。
怕什么来什么啊...贾琏心中一紧,示意赖升上前。
赖升会意,忙不及的跑到柜台边上,笑道:“这是怎么啦?咱们家做生意一向是规规矩矩的。”
一个东厂番子眼皮子都没有抬,继续翻看账本。
赖升对掌柜的丢个眼色,掌柜的忙从柜台中摸出银票来,隐蔽的推过去。
既然是出来做生意,各路神佛肯定会拜拜,不管家里是什么背景,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就是这个意思。
掌柜的做这一套很熟练了,以往他对付户部的人就是如此,但今天他失望了。
“少来这套,把咱家当做什么人了?”
两个番子大怒,其中一名阴笑道:“你这是贿赂,这下账本看不看都无所谓了,罚款。”
番子一手压着“证据”,一边吩咐另一个番子开票,其余番子“呼啦”一声围拢上来。
“居然敢贿赂咱们,简直是不知死活。”
“呵呵,人赃俱获,必须顶格罚款。”
“今日没有白跑一趟...”
贾琏看得脸都黑了,这帮子阴人不讲规矩啊,送给你的好处不要也就是了,居然还留下来当证物。
其实这家酒楼没什么太大问题,有问题也在购买之时被贾琏手下的专业人士清除掉了,现在却不一样了。
“诸位公公请了。”
贾琏只好站出来,现在靠赖茅不顶用了:“我乃是荣国府长房嫡子,我父乃是当朝一等将军,不若几位公公给我一个面子,以后几位公公来酒楼吃喝,全部不用会账。”
银子没用,只好拿家世出来。
只是,这些东厂的番子当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不管贾琏怎么说,这罚款的单据是开定了。
一来二去之下,贾琏脾气上来了,说了几句不合时宜的话,其中便隐隐含有威胁之意。
正这时,二楼上下来两个人。
一群番子忙上前见礼。
“拜见提督大人,拜见千户大人。”
贾亮到了,赵义也到了。
一见贾亮,贾琏憋不住了,冷笑道:“我当时谁呢,原来是贾大人,贾大人这时公报私仇哇。”
今日贾亮就是来找事的,方才没有抓到把柄,不好出手。
所以贾琏没有说错,但是如果不犯事,贾琏本来不用害怕,这种事情能够做,但不能够说,一说出来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味道便不一样了。
贾亮不管他,自顾自的问道:“贿赂一事属实,按照条例办吧,看来这家酒楼有问题,你等每日过来查看,免得奸商遁形坑害百姓,在这里用饭吃酒的大人很多,要是伤到大人们就不好了。”
“是,大人。”
几个番子很兴奋,身体残缺的人多少都有点心里问题,贾琏如是,这些太监也是,他们就喜欢看人家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