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业终究没有能够熬过这个冬天,在惦记秦钟前程之中灯枯油尽死了,即便是贾亮也救不回来。
这个冬天很冷,比以往任何一年都要寒冷,很多难民冻饿而死。
杏林社收了许多病人,各种阶层的都有。
“可儿,别再伤心了,逝者已逝,好好活着才是正理。”
贾亮安慰着憔悴了一大圈的秦可卿,温柔的握住苍白的小手,轻声道:“等过了孝期我们便成婚,现在我唯一遗憾的是我们没有早点成婚,好让岳父大人看一眼外孙。”
秦可卿很伤心,即便是贾亮说这等话也没能让她羞怯起来。
贾亮劝了几句,让福宝服侍秦可卿休息。
秦业死了一个月了,秦可卿还是没能走出来,而秦可卿担忧的秦钟似乎性情大变,丧事办完之后便搬了出去,住进学院中没有回来过。
一个秦业一个秦钟,俩人都是秦可卿内心的魔障,贾亮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解决。
他也没有太多的精力放在后院之中,一个冬天不到,金陵城风云突变。
贾元春成了贤德妃,荣国府一跃成为金陵城的新贵,继王子腾之后金陵城最为出风头的府邸。
荣国府成了皇亲国戚,自然要为贾元春准备回娘家住的地方。
因此上,贾亮记忆中的大观园终于开始建设。
宁荣街一片火爆气象,各种工匠往来其中,运送材料的车辆络绎不绝,眼看就是要到元日了,依然没有减缓的迹象。
与荣国府不一样的是,杏林社这边往来都是白丁,全是满脸病容、身上长着冻疮的穷苦人。
两边景物不同,形成鲜明对比。
需要救助的病人太多,一个杏林社根本忙不过来,好在杏林社的大夫会员发展迅速,各处医馆都有分担病患,由杏林社负责兜底,给一部分钱财。
可饶是这样,病人还是无法断绝,而且贾亮的钱财也供应不上。
凤姐儿满身疲惫的回到杏林社,现如今秦可卿状态不佳,平儿又在前院帮着青儿,整个洪武街的作坊以及香水、面膜的生意都压在她的肩头。
她充实而又快乐的忙碌着,隐隐有贾亮背后支柱的味道。
“妹妹还是那样?”
饭桌上,一个小铜锅冒着咕都都的热气,凤姐儿卸去疲惫坐下:“再这样下去,妹妹的身子怕是吃不消啊。”
贾亮也是忙得脚不沾地,带着医疗队四处支援。
“慢慢的好些了,时间能够治愈一切。”
说起秦可卿最近的状况,贾亮心里舒畅不少,秦可卿快走出来了,等春暖花开了,带她出去散散心估计就好了。
贾亮肚子饿了,吃了几口菜后问道:“姐姐现在成日不管隔壁的事情了?”
“哼,他们现在哪里还需要我来管?”
凤姐儿想起这一个月来的遭遇,内心便是冒火:“自从宫里的旨意下来之后,便忙碌起来,阖家上下全部巴望着我那当妃子的妹妹回来,我这个过了气的媳妇谁还会看一眼?
“倒是亮哥儿你,委屈了,他们修园子,凭什么将你的宅子占去一片?”
搞不清楚凤姐儿到底是为了自己的遭遇发火,还是为了贾亮的遭遇发火。
为了给贾元春修建园子,也不知道是谁的注意,嫌弃荣国府的地方不够大,看上杏林社一片地方,便来与贾亮洽谈。
本来都是敕造,地位都是相当的,也许贾琏觉得后台硬了,所以过来说这事儿的时候,态度嚣张的不得了。
贾亮自然是不屌他,顺便讽刺贾琏是个阴阳人。
贾琏气的够呛,但想着这事儿办不好回家婶子恐怕不会再给他权力了,因此忍着愤怒开价。
贾亮一听有钱赚,忙不及的点头,狠狠的宰了贾琏一笔。
有钱不赚是王八蛋,贾亮现在正是缺钱的时候。
“给银子了,没什么委屈不委屈的,何况还是比市面高出那么多的价钱。”
贾亮一面吃着火锅,一边说道:“姐姐你也吃啊,听弟弟一句话,现在大张旗鼓露富不是什么好事,且看着说吧。”
贾亮心想,宫里都要揭不开锅了,结果身为臣子的却在这吃香的喝辣的,小园子修的盖过了御花园,其中用的花木奇石整天往屋里运,真当锦衣卫是吃素的?
不说逾越不逾越,皇帝内心不舒服了,哪里还有好日子过?
凤姐儿一点就透:“你是说,这是取祸之道?”
“差不多吧,反正我们家在这个节骨眼上,不做那富人。”
贾亮思忖一番道:“姐姐在与孙敏智那边打交道的时候,不放总是显得在乎银钱,若是引得发问最好,自然说出我们杏林社最近做的事情。”
赵九现在是不是内奸贾亮不确定,但多个渠道反馈信息多一层保险。
“好。”
凤姐儿答应一声,内心已经习惯了。
“这是多大一笔银子啊,世间还真有视钱财如粪土的人。”
凤姐儿嘴里吃着菜,脸庞红彤彤的,眼眸看着贾亮,就像在看一道美味的佳肴。
入冬以来,先是秦业病故,贾亮为了秦业办了一场盛大的丧事,动用了礼仪之下能动用的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