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统走进来,低声道:“母后,您说好笑不好笑,那贾亮...”
“统儿等等。”哪知道,皇后头也不抬,只是专注看书,“等母后先看完这话本再说,许久没有看过如此好看的话本了。”
朱统愕然,只好在一边无聊等候,思索着待会如何开口说贾亮抗旨一事。
等了许久,皇后才看完一卷《双飞蝶》,叹道:“真是用情至深,可惜这话本看得没头没尾,让人好生不快。对了统儿,你方才说这话本是从贾亮那边得来的,贾亮人呢?快喊来让母后瞧瞧。”
朱统抓住机会笑道:“母后您说好笑不好笑,一个年轻男子身上居然带着女儿家看的话本小说。”
“你也是看过这话本的。”皇后嗔怒道,“这等书应该是人人都看才是,也让当今男儿看看,真正用情至深之人该是何等样子,要如梁山伯才是。对了,贾亮呢?”
朱统支吾不过去,只好将赵四回报的情况如实说了,道:“真是好笑,世间居然有这样的人,还有不愿意见皇后的。”
皇后点点头,叹道:“这样的人有什么不好,如果为了见母后丢下他未过门的娘子,母后反而会看轻他。”
“这么说,母后不怪罪?”
“怪什么怪,母后知道你心思,你让人准备写礼物,上门去看看,顺便问问这话本是不是他写的,听了你的话,估摸着这话本是他写的。如果是他写的,切记将话本的前后都带来。”
“孩儿遵旨...”
朱统早就心痒难耐了,他想要在会会贾亮,请教一下贾亮昨夜露的一手到底是什么功夫,居然将赵九打得现在还下不了床。
......
荣国府,老太太院里。
春日太阳好,老太太出门晒晒,下面丫鬟一堆的陪着。
凤姐儿并贾琏带着丫鬟平儿也在这陪着说话,贾琏正呆着无聊要走,外间贾珍过来了。
“给老太太请安。”贾珍见过老太太,行礼道。
“你今儿怎么有空过来了?”老太太瞧了一眼贾珍道,“不是听凤辣子说你正给蓉儿张罗婚事,姑娘是哪家的,定下来了吗?”
宁国府不像荣国府人丁这么旺,这边有贾赦、贾政兄弟一起开枝散叶,而宁国府这边只有贾珍、贾蓉这一线单传,另一个贾惜春是个姑娘。
所以,传宗接代这事儿弄的很隆重,贾珍看中秦可卿之后,便将贾蓉的婚事闹得人尽皆知,但没说女方是哪家,所以才有老太太这一问。
“我正是为这件事来的。”贾珍从怀中拿出一本书册道,“我本替蓉儿相中了工部营缮郎秦业之女,打听的此女甚为贤惠该是蓉儿的良配,可没曾想都让媒人上门去提亲去了,却让人破坏了婚事。”
“哦?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做这等事情?”老太太诧异道。
“珍大哥这话只怕是不实诚吧?”王熙凤眉眼一转,道,“你东府就算出这等事情,也不该来找老祖宗才是,怕不是别有隐情吧?”
“呵呵凤姐莫胡说。”贾珍老脸尴尬一笑道,“是真有此事,不知道老太太和凤姐儿是否记得前些日子我府上的那个贾亮?破坏蓉儿婚事之人就是他,他出了宁国府之后怀恨在心,打听到蓉儿的婚事,刻意搬到秦业家隔壁去了。”
贾珍有备而来,颠倒黑白一下根本不怕别人识破,反正贾亮搬到大板巷是事实。
老太太好好的心情变得糟糕,沉着脸道:“那孩子我见过两次,看面相不是那等人,定是当初他在东府之时你等轻慢与他才会有这事儿,可怜都是贾家子弟,为何非要弄的刀兵相向呢?”
“甚么贾家子弟,老太太被他骗了。”贾珍终于等到时刻,拿出书册道,“我查过族谱,那贾亮根本不是我们贾家血亲,他那一支到了他爹这一脉就没落了,没了子嗣,贾亮是收养的义子,不信您看看。”
贾珍是族长,利用权力查一查贾亮拿一支很容易,这一查还真的查出问题来了,让他欣喜万分。
出手对付贾亮,贾珍别的不怕,就怕老太太到时候不高兴骂他薄凉,到时候面子上过不去,惹得各方笑话,毕竟当初贾亮走的时候老太太发过火的,现在有了这一手,他就不怕了。
老太太不看书册,瞥了眼贾珍道:“那是你东府的事,我老太婆管不着,你自去。”
有了这句话,贾珍打个招呼就走了,他不知道在老太太面前,贾亮绝非是当初的那个无名之辈,王济仁后来上门给老太太看病之时将老太太用的药方根脚说了。
也就是说,在西府,贾亮的名字早就进入老太太心里,当然也包括王熙凤这个内府管家。
“老太太,别不高兴。”王熙凤安慰道,“贾亮我见过,应该不是那等人,珍大哥您还不知道?”
老太太这才略微好受一点,叹道:“怎么说也是救过我的命,虽然不是亲自出手,没有他的方子,我只怕就是死了,只是可惜了,不是我贾家的人。”
“呸呸呸,老太太别胡说八道,不吉利。”王熙凤笑道,“养子就不是子了?就能不认老太太你了?”
“说的也是。”老太太转喜,本想回屋迷瞪一会儿的,又回来坐下道,“王太医说了,贾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