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鼬鼠挑战雄狮
王朝明还未回家,道刚父就先央求艾光英把东西收下,让艾光英也为儿子求情,说只要王朝明放过张道刚,过年过节还有重谢。
艾光英让道刚父提上东西走人,说王朝明绝不可能“报复”张道刚,王朝明是什么人她知道,绝不是鼠肚鸡肠、睚眦必报的人,也绝不会收他的东西。
道刚父让艾光英别不相信,说是张道刚上星期天回家说的,从哗哗流出的眼泪看他没有撒谎,又道歉说当年的事儿是自己的错,都怪自己自私贪心怕找不回来损失才蛮不讲理。
此时,王朝明推车进门,冷冷地问道刚父来干什么。道刚父见到王朝明,立马怯了,嗫嚅着说明来意,其声音唼喋,让人刚好听不清楚。王朝明对道刚父的道歉置若罔闻,说自己没有报复张道刚,也永远不会报复张道刚,让他拿东西走人。道刚父有些急了,叽问王朝明一篇文章改五遍都过不了关算不算报复?王朝明很生气,但沉默不语。见王朝明不肯原谅自己,道刚父突然“扑通”给王朝明跪下,问磕头求饶行不行?王朝明仍冷漠以对,他为什么不说话?他认为对道刚父这样的泼皮无赖无理可讲,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公道自在人心,无需再多赘言。可道刚父还是误以为王朝明不肯原谅自己,就“兵出险招”快速跑出去,瞬间提着一口大铡刀跑回来,说是自己当年冤枉了王朝明,王朝明没能劈死他,他现在让王朝明劈三刀,躲过了,算自己命大;躲不过,劈死了,自认倒霉,只要把那件事儿了结了就行。王朝明目光变得讥讽不屑,但还是缄口不语。道刚父实在没有办法了,用几近咆哮的口吻邀请王朝明与自己决斗,以输赢定结果。王朝明看道刚父没完没了,抓过铡刀要道刚父跟自己出去。
眼看就要发生一场血雨腥风,可艾光英却平静地看着这一切。
王朝明提着铡刀胜似闲庭信步地走在路上,道刚父认为王朝明真的要与自己决斗,心里胆怯了,他脚步蹒跚,越走越慢;手中的篮子滑落,鸡蛋倾磕在地上,蛋清蛋黄流淌了一地。道刚父神情变得越来越恐惧,因他仿佛看到当年王朝明的铡刀又劈向了自己。
来到果张村池塘,王朝明将铡刀拄在地上,神色变得严峻起来。他想:这老小子恶习不改,不能便宜了他,得耍耍他!看着王朝明的目光透着一股杀气,道刚父变得更加忐忑不安起来,两腿颤颤抖抖哆嗦个不停。
王朝明看着道刚父吓成这个怂样,心中非常得意,揶揄地说:“老张,不,张老,你也有今天啊!”
道刚父跪了下去,哀求说:“明子,不,王老,王书记,我收回我的说法,行不?”
道刚父的出尔反尔让王朝明忍俊不禁,他哈哈大笑了一番,说:“看来,你的流氓习气一点没改啊!”
道刚父忙辩解说:“不,不!都改了,诬赖人的事儿我就干了一起,就你那一起。我要说谎,天打五雷轰!”
王朝明哪里肯信,嘴角露出一丝讥笑,提起铡刀转着身子抡开来,几圈之后铡刀由于离心力的作用飞进了池塘;再看道刚父已吓得双眼紧闭,豆大的汗珠从脸上前赴后继地涌下来;身子下边,裤子已经被尿湿了。
王朝明警告他,要他记住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若再做坏事儿,必遭天谴!道刚父惊魂未定,口不能言。王朝明转身走了,临走还嘱咐说他有一个好儿子,可千万别把他带坏喽!
回到家向艾光英说起刚才的过程,把艾光英笑得前仰后合,二人进行了一番交流、评判。
王朝明说:“任何事情就是这样,人啊,千万别做亏心事、缺德事;否则,心里没底气,腰杆不直壮。”
艾光英问:“十几年的恩怨就这么算了了?”
“其实在我心里早就了了;否则,他活不到现在。”
“他的劣行影响了你一生的前程,你为什么不恨他、不与他争辩?”
“被恨的人没有痛苦,恨人的人终将遍体鳞伤,我不会做这赔本的买卖;与傻子争辩,那到底谁是傻子呢?”
“说得对,可你是怎么做到‘放下’的呢?”
“不是‘放下’,而是‘放空’、‘排空’。生活中的恩恩怨怨,谁又没有过呢?自己眼里最大的事儿,在别人眼里或许都是小事儿;今天最在意的事儿,到了明天都是故事。最终能够不为小事所忧,以更高的境界和充沛的精力工作,不得不说是一件幸事。”
“你不是很善于做思想工作嘛,怎么跟他无话?”
“像他这样的人没有信仰、没有道德、没有诚信、没有底线,看重的只是眼前的利益,跟这样的人对话犹如‘对牛弹琴’,很难沟通,我才不会浪费自己的唾液和感情。”
“他要跟你决斗,你是不敢还是不忍?”
“听说过一个故事吗?一只鼬鼠要与一只狮子决战,狮子果断拒绝了,鼬鼠问:‘你害怕了吗?’你猜,狮子怎么说?”
“狮子的想法我怎么知道?猜不着。”
“狮子对鼬鼠说:‘如果我答应你,你就可以得到与狮子比武的殊荣;而我呢,以后所有的动物都会耻笑我竟与鼬鼠打架。’。”
艾光英又咯咯笑了起来,说:“王朝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