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筱筱顺势向前跌去,离得最近的就是暮雪,就在她踉跄着从他身边擦过的时候。
说实话她这一刻是失望的,她这个时候不想跟他表现得像认识,但是这个时候还是希望他能接一下自己的,而不是真的像无关痛痒般视而不见。
就在她闭上眼睛已经做好准备的时候,一只有力的胳膊接过了她。
苏筱筱猛的睁开的眼睛,下意识的去看,暮雪的手被樊天的手臂挡住,而她就那么扑在堪堪赶到的樊天那结实的怀中。
“我累了...想回家了”苏筱筱埋在樊天的肩上,弱弱的说着,像一只受伤的小兽。
“好”樊天就势一把抱起苏筱筱,冷冽的眼神不客气在暮雪身上打量。
天色不知何时已经蒙蒙亮了起来,街上还鲜少人走动,朝花楼的红漆大门从里面打开,一个长相硬朗的俊逸的男子,脸上带着未曾消减的戾气,怀中抱着一只雪白的小兽,从里面踏出,身后跟着是清一色训练有素的侍卫。
偶有路过的百姓见到,无不倒退几步,颔首而立。
再接着听到远方更夫的一声更锣响,朝花楼就像正在泄洪的大坝般,乌泱泱地人从里面冲出来,不愿多呆上一秒。
苏筱筱不知道怎的就在樊天的怀中睡着了,等再次醒来已然是正午了。
柳儿见她醒来,连忙去把准备好的膳食摆了上来。
“王爷呢”苏筱筱故作不经意的问。
“怎么?是有话要对本王交代么?”樊天踩着话音走了进来,一并而来的竟然还有樊澈。
“交代什么?”苏筱筱不知道他知道了多少。
樊天一摆衣袍,在苏筱筱身边坐下:“那个白衣人是谁?”
“萍水相逢的救命恩人”苏筱筱喝了一口白粥,味道软糯还不错。
她觉得这么形容她们之间的关系最恰当不过了,她们既然连朋友都算不上,除了萍水相逢还剩下是什么?说多几分都属于是自己厚颜的攀附。
“救命恩人?”
樊天的重点放在这几个字上,似有不解,苏筱筱便知道他根本没有她想象中的知道那么多。
于是点点头,不想解释太多。
樊天的表情似乎是在搜寻着记忆,随即眸光一沉,没有继续问下去,墨色的黑眸在苏筱筱的指甲上停留了一瞬就宛若烫伤般,不自在的移开不敢多看。
“没想到昨天我走之后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王妃身体可还好?”
苏筱筱抬眸见樊澈目光在自己的脖子上停留了一下,她抬手摸了一下伤口,笑道:“还好命大,对亏了王爷的出手相救”
樊澈的眼睛瞪大了些,随即看了一眼樊天,顿了顿才道:“三哥的身手整个北陵国都难有与之相睥睨的”
“可昨天就出现了两个”樊天面色不太好看,似乎又想起昨天的场面。
“三哥说昨天那两个人似乎是认识的,会不会与这件事情有关系”樊澈揣测道。
那个人虽然是杀手,杀人不眨眼,但是这种事情一定不是他做的,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这么认为。
苏筱筱嘴动了动,但是什么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王妃是想到什么了么?”
苏筱筱被樊澈问的一愣,只好答道:“他...那个人看起来不像与劫持我的人是一伙的,就算是一起的,至少政见不一致”
苏筱筱刚开口就觉得这个称呼不大妥帖,改口道。
“是因为那人要比街上的那人相貌要好吗?”樊澈似乎带着笑意问道。
苏筱筱又是一愣,她突然就觉得樊澈平时说起话来总是让人心里舒坦的人,今儿问起来倒有些咄咄逼人的意思。
但是出于尊重她还是皱眉道:“是又不是。”
她也只能说这么多,希望他不要再问下去了。
“两个人长的一副小白脸的样子,一点阳刚之气都没有,也就是好看罢了”樊天在一旁措不及防来这么一句。
苏筱筱:“......”
樊澈:“......”
两人似乎都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纷纷看向他。
午后,在苏筱筱的再三请求下,樊天才放她出府。
这次苏筱筱谨慎的换上男装,虽然对于真的想抓她的人来说,没有什么用,但是她不是防止被抓,反正要是正遇上高手那确实只能束手就擒,但是她仅仅是为了出行方便的。
她这次出门带着她的两个宝贝夜明珠,本来是都想带着,但是最后想一想她还是那那枚小的放了回去。
至于原因,她想了想,大概是物以稀为贵,一个最好,所以拿了个大的。
站在纷乱的西巷,发现这些日子,她对于这里来的真是太过于频繁了。
扶摇亭,在西巷子这个地势低洼的地界,简直太过于鲜明了,高耸而立的阁楼,金黄色的琉璃瓦在日光下反射着漂亮的光。
站在它的正门,发现跟她想象中的奢侈华贵一点不搭边。
古朴的扇门,没有大红色的漆,只有着实木的颜色,表面被精心打磨抛光,看上去像玉石般,凑上去闻,有些淡淡的辛香。
光是这一整个的降香黄檀,那得是生长上百年甚至更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