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为了搜捕丁老鬼,死了城中几个百姓算什么!百姓这种东西,杀之不尽,用之不竭,有什么可惜的?不踩着百姓的肩膀,我如何做人上之人?不踩着丁老鬼父子的尸体,我又如何能够坐稳武知县的位子?”
“这些年我朱县爷做过最英明的事情,就是投靠和亲王!只有跟了和亲王,才有荣华富贵,才有锦绣前程!区区一座望野城,又怎么能够满足我朱方仁的胃口?人生在世,不封侯拜相简直白活!像你们这些胸无大志的蠢人,又怎么能够明白我的雄心壮志!”
刁常龙在一旁鼓掌,大声道:“二师哥真是说得太好了!这些人都不是成大事的人,他们怎么能够懂我们的二师哥!二师哥英明神武,要带着弟兄们跟随和亲王做一番大事业!人生在世,连封侯拜相都不能,实在是遗憾哪!跟着二师哥,不留遗憾!”
其实刁常龙、薛寿勇等人并不知道什么是地网,什么是地网的小教头,但是事已至此,他们也没有退路了,只能硬着头皮跟随朱方仁走下去。朱方仁实在够阴险,就连他手下的四大金刚薛寿勇、窦大通等人都不知道他地网小教头的身份,只有景哮天这个狗头军师最近才略知朱方仁是和亲王府的人!
丁一谷赞道:“朱方仁,你隐藏得可够深啊!嗯,真不愧是做大事的人,这城府,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比!”
朱方仁反唇相讥道:“你丁一谷不也是在公主府隐忍了这么多年,直到最近才原形毕露,赶回来争夺武知县之位吗?我倒是小瞧了你,以为你胸无大志,没想到你竟然瞒过了所有人,连你爹都没想到你这小子有这么争气!嘿,要不是你挡住了我向上攀升的路,我倒有心和你交个朋友!”
丁一谷呵呵了一声,皮笑肉不笑道:“不敢当,不敢当!丁一谷好歹还算是一个正常人,像你这样忘恩负义,欺师灭祖的朋友,丁一谷是不屑结交的!我看利益当前的时候,你也绝对做得出卖友求荣的事情来!我要是和你这样的小人交朋友,我们丁家的列祖列宗非得从坟墓中气活过来,把我给逐出家门不可!”
站在屋檐上的陆子秋出声附和道:“丁大少爷这话说得痛快!陆某也是一向都瞧不起这种忘恩负义的小人!姓朱的,你敢和我比试一下武功吗?”
朱方仁摇了摇头,手按剑柄,表情平淡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我手下的兵马就可以消灭你们,我为什么要亲自上阵?破敌杀人的事情,自然有人去做,我一个堂堂武知县亲自去做这样的事情岂不是笑话?”
陆子秋忽然双脚一点,从正屋屋檐之上袭了下来,陆子秋手中龙炎枪爆出一道红色火焰,直取朱方仁。陆子秋喝道:“今天我就替丁县主清理门户,当场宰杀你这卖主求荣的畜生!”
薛寿勇和朱方仁几乎同时出剑,两把剑刚好挡住陆子秋的龙炎枪,枪剑相交,爆出一道灿烂火光,陆子秋自知这一枪无法刺中朱方仁,不等招数使老,手中大枪便已经在朱方仁的剑刃之上一点,人又借势倒掠回正房屋檐。陆子秋一直保持居高临下的进攻姿态。
朱方仁大皱眉头,回头冲院外正在指挥兵马的窦大通大声喝道:“窦师弟,你还愣着做什么?带弓箭手上来,放箭,射死这些人!”朱方仁当然知道仅凭弓箭是杀不死这些人的,他就是要消耗这些人,把这些人的内力消耗得差不多了,他再坐收渔翁之利!
窦大通答应一声,带领一众弓箭手站在坍塌的围墙外,向丁弱尘等人放箭。一时间,箭如飞蝗。
谭仲明大喝一声,袍袖鼓荡,以最强气机构成一面丈余宽的圆形气盾,阻住箭雨。谭仲明也无奈,丘半天就在面前,他想带人强行突围是不可能了。况且四周都是兵马,满城兵马都在对他们虎视眈眈,他们想走也是没有机会!不然几天前他就已经带着丁家父子突围出城了!
丘半天冷冷看着谭仲明挣扎,他要等这些官兵谭仲明消耗消耗内力,等到最后时刻他再出手,争取一击斩杀谭仲明。
丁弱尘坐在椅子上,不怒自威,厉声对放箭的士卒喝道:“你们都是我望野城的戍卒,本县一向待你们不薄!今天本县就坐在此处,可你们竟然追随朱方仁这个叛逆,意图刺杀本县,实在是让本县心寒!本县念你们也是被奸人蛊惑,才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今天只要你们肯放下手中弓箭兵器,本县既往不咎!否则等本县剿杀这个叛逆之后,绝不轻饶!”
要知道,丁弱尘在望野城中十分有威望,这些戍卒平时都是很敬佩丁弱尘的,也就是最近听说丁弱尘病危,身体已经不行了,马上就要死,而朱方仁又署理了武知县一职,他们才只能跟随朱方仁的。如今亲眼见到老县尊大人坐在椅子上向他们发号施令,一时间竟然不敢射箭了。
窦大通见这些戍卒畏手畏脚,不由暴怒,立刻拔剑斩杀了两名执戟长,窦大通大声咆哮道:“军令如山,朱县尊的话你们听不到吗?都给我放箭!放箭!你们要是敢听这老贼的蛊惑,就都去给他陪葬好了!”
有一名胆大些的戍卒忽然发喊道:“弟兄们,咱们不能跟随这几个背主的畜生!咱们都是有家有口的人,干嘛要为他的野心卖命?荣华富贵是他朱方仁的,命却是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