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道大铁门,朱方仁一脸微笑,循循善诱道:“王师弟,现在你的宅子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城里也到处都是兵马,你们一个都走不了!丁老鬼今天已经是死定了,你又何必非要把自己的前程也搭进去呢?二师哥答应你,只要你肯交出丁老鬼,二师哥既往不咎,仍然会重用于你!”
“咱们师兄弟一场,虽然刚才我们在气头上说了些狠话,可是说归说,笑归笑,我哪忍心见你一家老小给丁老鬼陪葬呢?只要你把丁老鬼给交出来,咱们就还像往常一样,出去喝酒,逛青楼!我绝不会把你另眼看待!”
朱方仁很兴奋,他在门外转来转去,真是开心至极啊,这下丁老鬼插翅也难飞了!这几天丁弱尘和丁一谷父子俩就像一座大山,压在他的头顶上,他睡觉都喘不过气来,他真怕这父子俩逃出城去!要是万一这父子俩真进了虎士营,那可就麻烦大了!有了兵马保护的丁弱尘,绝对能把虎贲军和城中的大半戍卒争取过去。
一旦丁弱尘当众宣布把武知县的宝座交给丁一谷,城内竹剑门的人,除了朱方仁手下的四大金刚薛寿勇和窦大通、景哮天、刁常龙几人或许还会随着他孤注一掷之外,其余竹剑门弟子恐怕都要倒向丁弱尘父子。到那时,城里的军队大半也会倒戈向丁氏父子,他朱方仁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别看这些人平时在酒桌上和他称兄道弟的,真要是到了要命的节骨眼,哪一个不惜命?恐怕某些昨天还拍着胸脯保证把命交给他的人,会第一个把他绑了,献给丁氏父子!酒桌上拍着胸脯的保证,近乎于放屁,有几个人会真把自己的命交给他?大难临头各自飞,那是半点儿也没错!
天幸今天丁老鬼父子都被围在王其良家,现在他们一个都逃不掉!当此情景,朱方仁真想浮一大白!皇天不负苦心人啊,他朱方仁在望野城隐忍这么多年,今天终于要成功了!干掉丁老鬼父子之后,他就是当仁不让的县主!朱方仁乐得眯起眼睛,他简直感觉自己要飘起来了,朱方仁兴奋搓手道:“真是天助我也!”
王其良在门内干笑了一声,“朱二师哥,朱方仁,咱们同门这么多年了,我还不清楚你的为人吗?我把师父藏在家里,今天却给你堵在这里,我还能指望你放过我?只要我交出师父,你随后就能把我全家老幼都杀个一干二净,估计连宅子里的狗和猫都剩不下!”
薛寿勇和朱方仁对视一眼,薛寿勇皱了下眉头,不悦道:“王师弟,朱二师哥真不是那种人!再说你信不过别人,还信不过我吗?我在朱二师哥面前给你打保票,只要你交出师父,我绝对会为你求情,求朱二师哥不要杀你!你就别傻了,事已至此,你顽抗下去也是死路一条!要不是你家宅子的院墙和院门上有机关,我心疼士卒的话才没急着进攻,不然我们早就杀进去了!”
王其良放声大笑道:“薛师哥,话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我相信你会为我求情,可是你求情是一回事,他朱方仁接受不接受是另外一回事!朱方仁是什么人,相信你们这些天也都看到了。师父把他从小养大,可他是如何对待师父的?恩将仇报,忘恩负义!朱方仁他是一条喂不熟的狼啊,我怎么敢相信他!”
“再说刚才你们每个人都对我说了狠话,我再傻也不会出去自投罗网的!我一刻不开门,命就还在我自己手里,我只要一开门出去投降,我的小命就捏在你们手里!你们是觉得我王其良好骗?那今天可真要对不起你们,我要让你们失望了!”
窦大通手按剑柄,冲着门内的王其良怒骂道:“姓王的,你别他娘的给脸不要脸!别以为你们躲在门里边,我们就闯不进去!你可记得前几天大家一起喝酒的时候,你他娘拍着胸脯向二师哥保证,要绝对效忠于他,可你一转脸就变成这副德性了?你他娘对得起我们的信任?”
王其良冷笑一声,不屑道:“事已至此,我话不多说,你们要进攻,就尽管上吧!我王其良和师父他老人家师徒一场,就是出于一个义字,我也不会把师父交出去的!只要你们觉得自己的命够硬,我就在院里等着你们!”
洛珍在一旁一脸担忧,这院里的机关都是临时的,谭仲明在出城求援之前,打造了这些机关,有弩,有翻板之类的东西,就凭着这些东西,杀伤了二十几名兵卒。至于洛珍和王其良等人,刚才联手干翻了十几名兵卒,加起来,杀伤了四五十人,这才镇住了门外的薛寿勇,使他不敢再贸然进攻。
可是王其良也知道,这些机关埋伏快用完了,一旦朱方仁再次强攻,恐怕就要守不住了。现在王其良也就是仗着外面那些人不知道里边的消息埋伏到底有多少,借此来吓唬外面这些人。他要做的是拖延时间,等谭仲明带救兵赶回来。要是朱方仁那伙人舍命攻进来,最多再搭上十几条命,这宅子就保不住了!
至于自家宅子里那十几个家丁护院,就算提着刀枪也不是外面那群狼的对手,跟着咋咋呼呼吓唬人还勉强凑合!
王其良在院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转来转去,他真怕啊!丁一谷却一脸淡定,颇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样子,丁一谷笑道:“王师弟,你也不用急,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师父都走了两个时辰了,估计援兵也已经在路上了!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