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小山脚下,程瑜越向骑着大黑野猪的靳东陵拱手告别。山脚下的草地上,草皮翻覆,沟壑纵横,一片狼藉,地面都是被劲气划出来的痕迹,刚才这里刚发生过一场激烈的交锋。这里没有别人,只有程瑜越和靳东陵两个人,毫无疑问,是这二位在这里切磋过武功。
靳东陵喝一声,天空中一闪,随即平地起了一道狂风。刚才还一片狼藉的草地,瞬间恢复了原貌。靳东陵这才挥挥手,笑道:“程老弟,我知道你忙着,你快去吧!我也有事要去办,等有机会咱们再见,后会有期!”说着话,靳东陵也不等程瑜越答应,催猪如飞往官道上去了。
程瑜越笑着挥手,大声道:“靳老哥,靳老先生,咱们后会有期!”程瑜越望着靳东陵如飞而去的背影,感慨笑道:“武林能有这样一位对后辈不吝赐教的老前辈,是武林人士之福啊!这老哥,骑着猪奔跑的速度都不比我御剑慢,真神人也!什么时候我也能达到这个境界!嘿,只好慢慢熬了!”
程瑜越也转身离去,他还有要事要办。今天能遇到靳东陵,得到靳东陵的指教,他已经心满意足了。尤其靳东陵在他面前展示了一招移山,又展示了一招恢复事物之前状态的复盘之术,这简直是惊世骇俗的武功!甚至这不能称为武功,这应该被称为道术才对了。
靳东陵骑着大黑猪,转眼间狂奔出数十里,直到人影都看不见了,靳东陵才在路边停下猪来。靳东陵的鼻子里,流下鲜血来,靳东陵急忙以手拭去鲜血,靳东陵叹了口气道:“今天老夫似乎不该表演这移山之术啊!这移山之术老夫尚没有完全练成,这一下可是耗费了好多功力,只怕够我老人家缓上一阵子了!”
靳东陵一边擦拭鼻血,一边自言自语。他正说着话,忽然听到身后一个阴森森的声音道:“哟,这不是靳大高手吗?桑山一战,别来无恙啊?”
靳东陵听到这个阴森森的声音,激灵灵一个转身,就见到身边十余丈外,站着两个人。一个是满头白发披散在肩的老妇人,约有七旬一身红衣,面容枯槁,面貌丑陋,形如厉鬼。另一个人是个扶着镔铁拐杖的老者,一身黑袍,獐头鼠目,面带阴险,脚底下却蹬着一双黑面白底的官靴。
白发红衣的老妇人冷冷道:“姓靳的,你可让我们好找啊!你一向不下山,我们也不敢贸然去攻山,只能等你下山。好不容易今天才在这里堵到你了,姓靳的,你似乎运气不太好嘛!”
黑袍扶杖的老者皮笑肉不笑道:“靳大高手,今天你貌似落了单,还跌了境!在这种情况下遇到我们师姐弟二人,你也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当年桑山一战,我们七大高手联手斗你,只有我一人侥幸活着离开!我把那天的耻辱铭记于心,时刻等着找你报仇!”
“二十年的时间,我苦练武功,寻找各种机会想要杀你,可惜却一直没有等到机会。而且你武功大进,我也不敢贸然出手!今天是你命中注定有此一劫,我们在这里堵到了你,偏偏你还跌境受伤,这可不就是机会嘛!今天我就要师姐联手,给我师姐夫和我那些亲人朋友报仇雪恨!”
红衣老妇也道:“不错!你靳东陵杀我夫君,杀我儿子,我们之间的仇恨,早已经不共戴天!今天你落了单,跌了境,正是杀你的好机会!”
靳东陵坐在猪背上,叹了口气道:“也算我靳某人倒霉,竟然会在这种地方遇到你们师姐弟二人!白头仙子啊,我杀你老公和儿子也是不得已的事情,我不杀他们,他们就要杀我啊!可怜,你曾经也是绝代佳人,却因为一场大战毁了那张如花似玉的脸!如今你也老了,也已经风烛残年,风华不再了!都这把年纪了,行将就木,又何必看不开,非要对我苦苦相逼?”
被称作白头仙子的老妇望着靳东陵,眼中喷火,咬牙切齿,面目狰狞道:“住口!靳东陵你这老匹夫!你杀我夫君,杀我爱子,你还敢在此巧舌如簧!就算你说得天花乱坠,我也要你给我亡夫爱子偿命!此仇不报,我将来有何面目去见我亡夫和爱子?老匹夫,你拿命来!”
红衣老妇大叫一声,扑向靳东陵。她双手以鹰爪式进攻,动作奇快无比,如风一般,眨眼就到了靳东陵面前。红衣老妇厉声道:“姓靳的,你今天给自己找的地方风水不错!等下姑奶奶割下你的头,先祭奠了我的亡夫爱子,再把你埋在坑里!”
靳东陵抬手格开红衣老妇的鹰爪,双脚在猪背上一点,人已冲天而起,跃起十余丈高。靳东陵在一只低飞的燕子背上轻轻一点,人再借力向上,又跃起十余丈高。靳东陵在半空中悬停,低头看着地面上的红衣老妇和黑袍拄着拐杖的老者,靳东陵鼻子里仍有鲜血滴落。
红衣老妇抬头望向靳东陵,恶笑道:“姓靳的,你有种就在天上别下来!你跌了境,还搞这种虚头巴脑的功夫,只会死得更快!”
黑袍老者在地上奔跑起来,以镔铁杖画了足有二十几丈方圆一个大圈,黑袍老者冷笑道:“靳东陵,你逃不掉的!我知道你移山之后,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我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你个蠢蛋,连武奴也不带一个在身边,活该你要死!”
靳东陵悬在半空中,一脸无奈道:“贺穷生,劳幽芝,冤冤相报何时了!你们听雪阁在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