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随心亲亲热热,拉着那位知县大人谈判。袁从信一脸杀机,按剑站在楚随心身后。知县周汤文战战兢兢,现在他已经知道,这位楚侯爷他惹不起,周汤文开始担心他刚才太过于嚣张,楚随心会报复他。反倒是山石帮主鲁其陵和县太爷的师爷刘隆周面对楚随心泰然自若。
失手被擒的刺客程为仁和天下第五南宫久岸,两个人被关进了同一辆马车里。这辆马车原是知县大人第三房小妾的马车,被胡铮珠给临时征用了。知县大人的小妾本来是随着知县周汤文来看热闹,结果没想到自己却成了热闹。此时她被人赶下了马车,好在胡铮珠还给她安排了一匹劣马。
知县大人那位娇滴滴的小妾年方十八岁,肤白貌美,又会些琴棋书画,因此极受县太爷宠爱。今天听说县太爷要带着人出来打架,非要跟来看热闹。周汤文拗不过她,只能让她随行。
可毕竟世道不太平,到处兵荒马乱的,因此周汤文不太放心,就让她坐在一驾马车里,随后远远跟着,还派了二十多名骑兵和县衙的两名高手保护她。
这位小妾本来还兴致勃勃,可是在在亲眼见到刀光剑影,人头滚滚落地之后,给吓得花容失色,手脚冰凉,再没了看热闹的心情。她刚想催手下人快走,胡铮珠就已经带着人过来,要“借用”她的马车了。县衙来的一位高手不知好歹,对胡铮珠出手,却被段飞青一掌给直接打飞了出去。
这位如夫人见到胡铮珠手里明晃晃的短剑,顿时惊得骨软筋酥,立刻毫不犹豫的把马车腾了出来。她也顾不得马鞍硌疼她娇嫩的屁股蛋,只恨爹娘没给她生一对翅膀。知县的小妾带着两名丫鬟,在二十余名骑兵和因为没来得及出手而侥幸活命的一位县衙高手护卫下,仓皇逃回县衙去了。
已经成为虎士营一员的程为仁坐在车厢门口,怀里抱着刀,一脸阴沉看着手中握着牛皮绣花酒囊的南宫久岸。
南宫久岸伤势不轻,可是却不愿意躺下,他斜靠在车厢上,不时咳嗽几声,再喝下一口杏花美酒。南宫久岸眼皮也没抬,沉声问道:“小子,你一直这么看着我是什么意思?”
程为仁吐出胸中一口浊气,恨恨道:“南宫久岸,你这个天下第五真是莫名其妙!你堂堂超一流高手,竟然输给楚随心?你输给楚随心也就算了,你竟然还救他?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南宫久岸闭着眼睛,手中握着酒囊,细听着车外的声音。南宫久岸忽然失笑道:“天下第五就一定每次都要打赢吗?况且你这话明显有失公平,你小子投靠了楚随心,反过来却指责我救他!你又是怎么想的?”
程为仁哭笑不得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种生死关头我有得选吗?无论是楚随心这边还是血影宗那边都一样!我已经失手被擒,不降的话楚随心他们这边要杀我!就算我侥幸逃脱,回到血影宗也是死路一条!因为任务没完成,回去也是被处死的下场。如果我能逃脱,却流亡江湖,那么两边都会追杀我!是你的话,你要怎么选?”
南宫久岸并不回答程为仁的问题。
程为仁无奈叹了口气道:“你说我能怎么办?只能是两权相害取其轻!我投降了楚随心,楚随心就不会杀我,相反我因为有了新主人,血影堂的人也不敢随便来杀我!”
南宫久岸伤势颇重,咳嗽声不断,南宫久岸的胸口随着呼吸剧烈起伏起来,程为仁预感他要吐血。果然,片刻后,南宫久岸一张嘴,哇的一口血吐了出来。
一个木盆倏忽出现在南宫久岸身前,稳稳接住了南宫久岸吐出的这口血。南宫久岸吐出这口血,感觉胸中舒畅了许多,南宫久岸靠在车厢上,大口喘息着。
程为仁摇摇头,嘟嘟囔囔道:“堂堂天下第五,让人家给揍成这样!真他娘丢人!他娘的,原来我们来刺杀楚随心,跟了半路都没敢出手,我们实在很畏惧他手下的高手。我们正无从下手,却见你冒了出来!我们原以为你亲自出手,必然势如破竹,拿楚随心的人头还不如同探囊取物一样?”
“哪想到,你不但没能杀死他,反倒被他打了个大败!我们几个人潜伏在暗处,见楚随心受了重伤,扶着他老婆的肩膀连动都不敢乱动一下,这才决定兵分几路对他实施突袭。哪想到躲过了别人,却没能躲过你!你竟然会出手救下了他,还替他挡了一剑!我简直要被你搞得怀疑人生了!”
南宫久岸咳了几声,把牛皮绣花的酒囊放在唇边,连血带酒一起喝了下去。
南宫久岸冷笑道:“我南宫久岸亲自出手都没能杀成的人,我能允许别人在我眼皮底下把他给杀了?传出去岂不是丢了我的名声?其实你们几个酒囊饭袋刚埋伏在附近时,我就发现了你们!我严重怀疑你们是来刺杀楚随心的,结果真不出我所料!”
程为仁哀叹一声,有这样一位关键时刻反戈一击的“同道中人”,他们也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不过相对于他的几个搭档,程为仁又是幸运的,他只是被南宫久岸拍了个昏迷不醒,最后他成功活了下来,还加入了虎士营。而与他同来的几个伙伴,全都交待在这里,已经见不到明天早晨的太阳了。
程为仁摇头道:“实在是可惜啊!我们几个人计算好了时间方位,却仍是功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