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铺的废墟上,剑气飞空,南宫久岸独战群雄,面无惧色。他手中金光灿烂的望君归,时而是锤形状态,时而化为宝剑。南宫久岸也知道今天能脱身的可能性不大,因此守御森严,尽量不留破绽,急切之间,众人还杀不死这位大名鼎鼎的天下第五。
秦白羽和嬴龙牙痛恨南宫久岸,虽然冷东海和袁从信、牛太沉等年轻人都冲了上来,可两名老者仍是不顾伤痛,执意不肯退后歇息。众人都杀红了眼,想要宰掉南宫久岸给楚随心报仇,谁还在意什么单挑还是群殴的武德,先把南宫久岸弄死再说吧!几大高手合力,围殴南宫久岸。
要不是胡铮珠短时间内不能动用内力,所以没急着上场的话,南宫久岸的处境只会更惨。南宫久岸出招抵挡众人的进攻,还不忘出言嘲讽,南宫久岸大笑道:“我南宫久岸今天可算是虎落平阳了!”
虎落平阳的下句是被犬欺,显然他是在骂围攻他的人都是狗。冷东海和袁从信、牛太沉闻言大怒,抢步上前,刀剑齐出。刀光璀璨,剑气凌厉,不过十几招,南宫久岸左腿上中了袁从信一剑。南宫久岸疼得一哆嗦,可是咬着牙,硬是一声不吭。不过这样一来,他腿脚就更不方便了。
若是在平时,就算被这些高手围殴,南宫久岸仍可从容突围而出,可今天却不同于以往。南宫久岸身上和腿上的伤势较重,但仍能支撑,最致命的是楚随心用光罩封印,使南宫久岸空有武境,怎么也发挥不出全部实力。以致他想打也很难打赢,想逃也很难逃掉。
楚随心布出的光罩虽然崩塌,可是不知为何对他武境的压制仍在。南宫久岸只能强提起一口气机,将自己护在金光之中。可惜他受了伤,气机后继无力,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金色光罩已是被众高手打得千疮百孔,南宫久岸左支右绌,招法散乱,仅凭剩勇勉力支撑。
在一旁观战许久的多昆鹏自言自语道:“这匹夫呼吸粗重,分明已经是强弩之末,撑不了多久了!多则五十招,少则三十招,这匹夫就得授首!可惜了他这身功夫,却偏要助纣为虐!”多昆鹏心里难受,他刚从天命堂转投到拂衣堂没多久,楚随心就不在了。没了楚随心这个靠山,天命堂是不会放过他的。
云生尘手按剑柄,愤恨道:“就算把这匹夫砍死一百回,也不足以给侯爷抵命!”
胡铮珠摩挲着七星剑鞘,眉毛立起,杏眼圆睁,出言表示赞同道:“不错!所以杀掉这匹夫之后,咱们还要走一趟南宫世家,让南宫世家的人统统给侯爷陪葬!”
胡铮珠忽然回头去看冷若霜,她心中有些奇怪。楚随心在光罩之中殒命,可她们这位侯爷夫人却丝毫也没有要出手替侯爷报仇的意思。众人都知道,楚随心和冷若霜伉俪情深,可侯爷如今身死异乡,众属下都去找南宫久岸拼命,夫人却不急着为夫报仇,反而在一旁冷眼旁观,这是何道理?
难道说夫人她伤心过度,连话都不想说了?胡铮珠无奈劝道:“夫人,您也别伤心了,侯爷虽然不在了,可是您也知道,一切都没结束,咱们还有小小侯爷!等二夫人生产了,咱们就把孩子保护起来,继续以侯爷的名义对抗种士良!”
冷若霜瞄了一眼胡铮珠,她知道胡铮珠说的是昭云晴肚子里那个孩子。冷若霜淡淡道:“事已至此,走一步看一步吧!铮珠,你去传我命令,让东海他们不要杀死南宫久岸,只要生擒就是了!侯爷并没想杀南宫久岸,不然早就动手了!”
胡铮珠气恼不已,跺脚道:“我的夫人!你的心地也太善良了吧!他杀害了侯爷,你还要留他性命?我恨不能把他大卸八块,一刀刀割了,都不解我心头之恨!就算我不出手杀他,以东海有仇必报的脾气,你觉得东海会放过他?我只怕到时他死的会更惨!”
冷若霜微笑道:“他死或是活,那是将来的事!先去传我的令,不要杀他!”
胡铮珠虽然非常生气,可是她对冷若霜的命令却不能不听。因为楚随心曾对她说过:“铮珠,我若不在时,你凡事都要听夫人的话,我与夫人是一体,她就是我,我就是她!”楚随心虽然人已经不在了,可是言犹在耳。
极力压下怒气的胡铮珠左手握紧七星剑鞘,深呼吸一口气,缓缓道:“好!既然夫人有命,铮珠又怎么敢不从!铮珠的命都是侯爷和夫人的,就是夫人要铮珠去死,铮珠也绝无怨言!”胡铮珠拔步向前,去传冷若霜的命令。
不远处,弘德县知县周汤文、师爷刘隆周一伙人把冷若霜和胡铮珠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周汤文双手负在身后,出言赞赏道:“这个姓胡的女子不止貌美,观其言行,真忠婢也!不过这位侯爷夫人到底是几个意思?死了老公也不报仇?”
刘隆周冷哼一声,不屑道:“愚忠而已!此事若是换成隆周,必然先出言设法劝止主人!主人既然身份尊贵地位超然,又怎么可以屈尊和一个江湖人士单挑?若是主人不听劝告,执意单挑,又死在南宫久岸手中的话,那隆周自然要设法杀了那南宫久岸,给死去的主人报仇了!不如此,怎么报主人的知遇之恩?!”
周汤文大怒,他最忌惮别人说他死的话题。周汤文转身,一个大嘴巴抽了过去,周汤文厉声斥道:“混账!你这是咒本县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