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役班头郭竹力对胭脂姑娘怒目而视,拔刀斥道:“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反了你了!在这弘德县的地界上,我是官,你是民,你怎么敢和我相提并论?今天你们这些匪人在此聚众斗殴,杀伤人命,按我桑兰国大律,一个个都要斩立决!你们还不放下兵器,束手就擒吗?”
冷若霜忽然换上了笑容,笑眯眯道:“如此说来,我们都是些匪人了?既然我们是匪人,那还客气什么呢?不过当强盗也有当强盗的规矩,我们也不是那种胡来的强盗!这样吧,既然周大人说到做生意可以漫天要价,就地还钱,那我今天出一两银子买这位县令大人的项上人头,可是真金白银,童叟无欺!”
周汤文听到冷若霜拿他调侃,不由勃然大怒。他再不济也是本县的父母官,哪里受得了这种讽刺?周汤文厉声道:“来人!给我拿下这群目无王法的贼人!尤其是这个女贼头!”
一名步兵校尉答应一声,率几十名步卒上前,就想拿下冷若霜等人。胡铮珠大怒,杏眼睁圆,拔出七星短剑,就想动手杀人。冷若霜按住了胡铮珠的右手,笑呵呵道:“铮珠,先不要动气,你最近不宜用内力对敌,还是交给其他人去做吧!谅这一群饭桶也不能把咱们怎么样!”
胭脂姑娘是个急脾气,呛啷一声,拔剑出鞘,纵身掠向周知县,擒贼擒王,她要先擒了这个当官的再说!
周汤文身旁,一名黑衣赤发的褚姓护院教头见胭脂姑娘胆大包天,竟然要对他们知县大人下手,不由怒喝一声,从马背上一跃而下,拔刀直取胭脂姑娘。
胭脂姑娘正要去拿周汤文,却见这褚教头不知死活,敢来挡她,也是怒不遏。两个人各不相让,立刻刀剑相向,一时间刀光滚滚,剑气森森,两个人竟然斗了个旗鼓相当。师爷刘隆周见一个年轻姑娘竟然能和褚教头斗个平手,真是吃惊不小!要知道,对面可还有许多人没出手呢!
差役班头郭竹力刚被颜值姑娘出言看轻,正恨得牙痒痒,现在知县大人下令进攻,他立刻提着刀,随步兵校尉陈彰友和众步卒上前,就想拿下冷若霜。可惜他根本没想到,楚随心手下这帮人个个武艺高强,牛太沉和段飞青两个人出手,就把这几十号人都给挡住了。
要说以牛太沉的武功打这帮小兵,简直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可是冷若霜没有下令对这些小兵下死手,所以牛太沉只以剑术胜人,牛太沉一把黑剑,轻轻松松绞飞了弘德城十几名步卒手中的单刀,半空中单刀乱飞。众步卒哪见过这种阵仗,顿时一片大乱。有步卒惊骇大叫道:“这厮会妖法!这厮会妖法!”
差役班头郭竹力和校尉陈彰友冲上去,却被段飞青阻住。这两个人开始并没把段飞青放在眼里,两个心道,只要我们联手,打一个人还不跟玩一样?哪想到和段飞青斗在一处之后才发现,这人凶悍异常。段飞青抖擞精神,手中单刀上下翻飞,以一敌二,犹占上风。
校尉陶里平见对面只出了三个人,就拖住了这边近百人,而且还有优势,也是给这群怪物吓得够呛。什么叫踢在铁板上了?这就明显是踢在铁板上了嘛!陶里平回头看着周汤文铁青的脸色,不敢置一词,生怕这位大人发火,殃及到自己。
刘隆周一见情况不妙,赶紧凑上前对周汤文低声道:“大人,情况有些不妙啊!对面的人有这么多高手,咱们就是侥幸赢了,也是个惨胜!如果损兵折将的话,可不符合咱们的利益啊!况且咱们是官军,就算赢了他们,也没什么光彩,可万一要是不幸输了,那可就成了大笑话!大人,三思啊!”
周汤文恨得咬牙切齿,他也没想到对面会这么胆大,竟然敢公然抗拒官府!他想当然的以为,就算对面不惧怕山石帮,可是绝不敢抗拒官兵!只要自己亲临,吼两嗓子就会吓住这些人。哪想到人家根本不拿他这位县太爷当盘菜!可现在他又能怎么样呢?把人喊回来吗?周汤文简直是骑虎难下。
周汤文正着急,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时候,猛然间听到前边传来歌声。周汤文循声望去,只见到路旁一棵大榆树杈上坐着一个人,一个年轻的乞丐。那乞丐左手拿着一柄单刀,右手用中指弹着刀背,一边弹一边笑道:“倒霉做知县,偏要与人赌。赌本全输光,知县二百五!”
刘隆周心里一翻,心道:完了!我们大人一向好面子,这个臭要饭的当众羞辱他,他怎么能忍住不发火?我们大人一怒,怕是要把所有家底都押上去!要是能赢也还算运气,可是今天我们大人若是硬要出手豪赌,恐怕要输得内裤都赔在这里!我该怎么办?是劝他罢手,还是任由他闯祸?
他娘的,我要是劝他罢手,回去他又要埋怨我!我要是任由他闯祸,他今天恐怕要输得内裤都当掉!刘隆周心里这个急啊,别提多难受了!
就在刘隆周着急,举棋不定,沉吟不语之时,周汤文已经望着坐在榆树杈上的江成约骂了起来,周汤文怒目横眉道:“你这臭要饭的,竟然敢出言侮辱本官!真是不知死活!来人哪!把这个混账给我逮下来,重责五十大板!”
校尉陶里平是个聪明人,他一直没急着出手,也是在观望,等待时机。此时见县令大人忽然对着树杈上坐着那个小要饭花子动了真火,瞬间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