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家茶铺已经被夷为平地,青衫书生风染、小书童万秀、冷若霜、胡铮珠和胭脂姑娘保护着祁东鲤一家老小和店小二以及前来喝茶的五六名客人。祁东鲤见自己辛辛苦苦经营了十几年的茶铺化为乌有,不由蹲在竹楼的废墟边上,悲从中来,老泪纵横。祁东鲤的老伴朱氏也是哽咽不已。
风染蹲在祁东鲤身旁,一脸无所谓的表情道:“我说祁掌柜的,你一个大老爷们儿哭哭啼啼做什么?今天有楚大侯爷在这里,凭他那嫉恶如仇的性格,一定会给你主持公道的!冤有头,债有主,既然山石帮拆了你的店,那就让他们赔银子!实在不够的,还可以拿山石帮帮主的女儿来抵债!”
祁东鲤用袖子擦了擦眼泪,苦着脸道:“我的风爷,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这样的玩笑!山石帮人多势众,他们少来找我麻烦,我就谢天谢地了!我有几颗头,敢让他们赔银子呀!您瞧瞧,楚侯爷自己都左支右绌了,他还能替我主持公道?那个戴鬼脸的,太厉害了,这都打飞了三四个了,楚侯爷也不是他的对手!”
风染站起身,双手负在身后,望着正和鬼脸面具男激战的楚随心,慢悠悠道:“老楚这个人哪,可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哼,他这一路上逃亡,从大越到桑兰,敢出面挡他的人都是什么下场?死的死,伤的伤,归降的归降……就算这个戴鬼脸面具的人再强,恐怕也难逃他的魔爪!”
胡铮珠和胭脂姑娘对视一眼,彼此心中都暗道:这是什么话,什么叫魔爪嘛!可是这位风染风公子貌似又不像是对侯爷有什么恶意,两人搞不清这位风公子到底是什么来路,所以只好装作没听见。只有冷若霜若无其事站在一旁,对战局袖手旁观,对风染的话也充耳不闻。
胡铮珠心中不解道:夫人往常对侯爷极为心疼,怎么今天侯爷挨打,她倒一脸无所谓呢?都说事出反常必有妖,今天怎么处处都透着不同寻常,连夫人的状态也不正常了。胡铮珠忽然记起,刚才侯爷和夫人低声说了几句悄悄话,不知道说了什么,不过夫人听了之后,凝重的脸色就开始变得轻松起来。
路边的大榆树下,有四个人和一具尸体。脸色惨白的秦白羽盘膝坐在树下,正在修复自己的伤势。秦白羽胸口中了鬼脸面具男两指,伤得不轻。倒在地上的尸体正是中了毒之后,被楚随心一指点死的嬴龙牙。
瘫坐在榆树下的冷东海和江成约背靠着背,江成约用手里的半截打狗棍戳着土路的地面,吐出一口血水,笑骂道:“小冷啊,江大爷可没想到今天会和你死在一起!我他娘好不容易看好个姑娘,连娶她做媳妇还没来得及呢,就要和你这死胖子一起殉情了,你说江爷我亏不亏?我他娘简直亏大了啊我!”
冷东海坐在地上,左手拄着流光,左手拄着屠鹿,冷东海眼睛死死盯着正和楚随心动手的鬼脸面具男,一脸坏笑道:“我说小江啊,你瞧瞧你那点儿出息!咋的,这就认怂了?哎,要死你先死,冷大爷可得想办法活下来,活下来给你报仇啊!咱俩好歹也算是发小,怎么也是小时候一起要饭,怎么也是撒尿和泥玩的交情嘛!我怎么能不给你报仇呢?兄弟一场,我说什么也得给你烧点儿纸钱啥的!”
江成约用手中的打狗棍从头顶向后,戳了一下冷东海,江成约骂道:“去你的!这次要不是为了救你和楚随心,我犯得着身陷险境吗?小冷啊,你可把江爷给坑苦了!我那老不死的师父说,我将来有做将军的命,可今天让你小子这么一坑,我也跟着完蛋了!可怜,我那还没到手的将军印啊!爷不甘心!”
先前楚随心和嬴龙牙被鬼脸面具男打得不轻,所以在场这些高手都知道鬼脸面具男功夫高。秦白羽、冷东海和江成约三个人见楚随心苦战鬼脸面具男,一直无法取胜,因此一起上来帮楚随心,四个人夹击鬼脸面具男,结果秦白羽再次被打飞,摔到路旁,多亏多昆鹏把秦白羽给救下来,一路拖到大榆树下。
冷东海和江成约也都被鬼脸面具男打得吐血,先后被打飞出来,只有楚随心一个人仍在坚持。多昆鹏又把冷东海和江成约给救了下来,一并拖到大榆树下。现在大榆树下三个受重伤的病号,只有多昆鹏一个人保护他们。
楚随心和鬼脸面具男激战,山石帮帮众和兵卒不断被两人激斗的气机波及,到处都是飞人。胆战心惊的鲁其陵终于做出一个痛苦的决定,收兵。鲁其陵发现,鬼脸面具男真是在玩他啊,这厮的武功高明到惊世骇俗,虽然一直没有拔出背后的黑铁剑,却把楚随心手下众高手玩弄于股掌之中。
鲁其陵不知道鬼脸面具男到底是什么人,但是他隐隐感觉到一个巨大的阴谋。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鬼脸面具男就是想折磨他和他手下,让他们上来送死。鲁其陵咬牙道:“谁的命不是命?”
牛太沉和云生尘、袁从信等人见山石帮的人如同潮水一般退了下去,只留下地面上一百多具尸体。牛太沉和袁从信对视一眼,一起点头,两人率先奔向鬼脸面具男。段飞青和云生尘等人随后跟上。众人将正和楚随心比拼掌力的鬼脸面具男团团围住。
刀光剑影中,鬼脸面具男面无惧色。只见一道黑色身影在刀光剑影中穿梭,刀光剑气都伤不到他分毫。鬼脸面具男放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