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伯通坐在客厅的花梨木椅子上,旁边是楚随心。客厅里除了孙伯通和楚随心之外,并无其他人在。
孙伯通很紧张,他故作镇定的在喝茶,他的手有些抖。其实他很想对楚随心提及妹子的亲事,可是他又犹豫了,他实在害怕楚随心当面拒绝他。如果楚随心当面拒绝了他的提亲,很可能他们两个人连朋友也做不成了。
楚随心喝着茶水,清晰听到孙伯通的呼吸声很不自然。楚随心笑着打趣道:“我说伯通贤弟啊,你这么神神秘秘的叫人把我给喊了过来,还吩咐下人,千万不要让其他人知道。可是现在我来了,你怎么又不说话了?我又不是吃人的怪物,你怕什么?”
孙伯通深呼吸了一口气,难为情的笑了笑,这才道:“随心哥哥,有些话是真的难以启齿啊!我要是把问题问出来,我恐怕咱们两个人从今后连朋友都没的做了!”
楚随心笑道:“这有什么?你有话只管说好了!出你之口,入我之耳,又没有第三个人在场,就算我不高兴,也只当我从没听过,不就好了!你担心个啥?”
楚随心又开玩笑道:“你是土财主,坐地户,你在百部郡图灵县是头一号大财主,可是比我有钱有势得多,你也不可能问我借钱,就算你问我借钱,我也是没有!哈哈哈……好了,不开玩笑了。大男人嘛,有话就直说,不要吞吞吐吐的!你这样,我是很不高兴的!”
孙伯通紧张的搓了搓手,勉强笑道:“这话该从何说起呢?唉!随心哥哥,你觉得我灵儿妹妹这个人怎么样?适不适合做老婆!没事,你只管实话实说,哪怕说真话难听呢,兄弟也绝不怪你!”
楚随心笑道:“伯通贤弟,你这话问的……咱们的灵儿妹妹是金枝玉叶,当然是很好的姑娘了!她是古灵精怪的一个人,长得又美!将来谁若是能有幸娶了她,做上驸马爷,准错不了!怎么,伯通贤弟怎么想起来问我这话?难道咱们灵儿妹妹有了意中人?”
孙伯通嘿嘿笑了起来,有些兴奋又有些惶恐道:“随心哥哥,咱们妹妹有没有意中人我不知道,但是小弟我觉得随心哥哥你绝对是个好男人!要是灵儿妹妹能嫁给你这样的男人,那我可就开心了!”
楚随心是个乖觉的人,昨晚大家一起喝酒时,楚随心就觉察到河成灵看自己的眼神不大对。现在孙伯通这一试探,楚随心就明白了。楚随心对河成灵并没有什么感觉,而且河成灵是河顿的女儿,将来万一他和河顿翻脸,河成灵的处境就会很尴尬,想避免尴尬,那就不要走到尴尬的境地去。
更要的是,楚随心还悄悄娶了昭云晴,一旦这事给河成灵知道了,要怎么向她们兄妹二人解释才好?就算他们兄妹二人再恨河顿,再不喜欢河顿,河顿也是他们的生父,那也只是他们的家事。楚随心想的可比这兄妹二人复杂多了。
楚随心已经觉察到屏风后有人,多半是河成灵躲在后边偷听。楚随心叹了口气,摇头道:“伯通贤弟,你这话就差了!咱们灵儿妹妹是堂堂的桑兰国二公主,金枝玉叶!我现在是什么人?名义上可是大越国的钦犯,被种士良一路追杀,只能流亡到桑兰的安越侯。我能配得上灵儿妹妹吗?很显然不能啊!”
孙伯通听楚随心这样说,只好勉强笑道:“随心哥哥,我不明白。你一表人才,名声在外!又是龙越国的大侯爷,你怎么就配不上咱们灵儿妹妹了?你怕是瞧不上灵儿妹妹吧!”孙伯通一着急,大三角眼都快要立起来了。
楚随心不慌不忙道:“伯通贤弟,此事有几点不妥之处,容我给你分析分析!其一,我已经有了三位妻子,按理说大丈夫三妻四妾,也无不可。可是灵儿妹妹贵为一国公主,岂有给人做妾的道理?这是第一点不妥之处!”
“其二,我要是娶了灵儿妹妹,那简直就是害她一样!灵儿妹妹是桑兰国二公主,我要是做了这个驸马爷,必然天下人都知道了。到那时种士良倘若逼迫大越皇帝陛下拟一道诏书,要求河范国王把我交出去,请问国王陛下该怎么办?和大越国翻脸断交吗?还是把我交出去?因我一人,而使两国交恶,我于心何忍!”
“其三,我这三位妻子当中,我师妹和我从小青梅竹马,我师妹发过誓,这辈子非我不嫁,我也发过誓,非她不娶,所以我们两个才成了亲的。至于我另外两位妻子,都是前来刺杀我,被我收伏了的!我之所以娶了她们,是因为她们都是亡命之徒,而我将来是要杀回大越,找种士良拼命的,她们对我有大用处!这里面存着一些功利之心,难道我也这样对灵儿妹妹?”
“更重要的是,我是一定要回大越国找种士良算账的。说心里话,等将来我杀回大越国找种士良拼命那天,也不知道是我能赢,还是种士良占上风。我若是能赢了种士良,那倒还好。要是种士良赢了,我没准就要人头落地!灵儿妹妹贵为一国公主,你叫她去冒这种险,值得不值得?”
“还有啊,我此行来到桑兰,其实是来找我大师伯给我治伤的!我昨晚也给你们讲过,我大师伯就是望野城武知县丁弱尘,我这病到底能不能治好,目前还是未知数,连我大师伯心里也没底。如果我这伤治不好,这辈子也就废了,我又何必再连累灵儿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