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客来火锅店,姓孙的恶奴瞪起眼睛对楚随心众人道:“告诉你们几个,这雅间是我们三少爷先前预订下来的,你们几个混账是什么东西,也敢鸠占鹊巢?!”
店小二添财慌慌张张跑到一楼里边的柜台,连声道:“掌柜的!掌柜的!出事了!孙贵那小子说他们三少爷要来吃火锅,要个雅间!我说现在没有座位,他就急了,跑到二楼雅间去闹了!雅间的房里都有客人,你说他这不是诚心来添乱的吗?哎吆喂,这可怎么办才好!”
正坐在柜台里扒拉算盘的中年掌柜抬起头,用手按了按头上的瓜皮帽,皱眉道:“你怎么回事啊?他怎么回事啊?我不是让你在二楼雅间留了一个包厢,以备不时之需吗?添财啊,你小子是不是又收了哪位客人的银子?嗯?”掌柜的一边絮絮叨叨,一边站起身,提着铁算盘往二楼走。
添财红了脸,喃喃道:“您也知道,我们家缺钱,我娘她……”
掌柜的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们家缺钱!我当初还不是看在你娘的份上,才让你到这里当伙计的吗?你以为什么人都能到迎客来当伙计?平时你偷偷拿些剩菜回家去,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小子现在胆肥了,还收起客人的银子来了!你小子呀,少给我找点儿麻烦比什么都好!”
添财低下头,跟在掌柜的身后,声音明显低了下来,“知道了,表舅!可是孙贵他打人,还跑到二楼去闹!得罪了客人我可摆不平,表舅,现在只能看你老人家的了!”
原来那孙的恶奴名叫孙贵,是本城孙伯爷家的护院师父,平时在图灵城中都是横着走,欺男霸女惯了,抢一个包厢还叫事?只见他进了雅间包厢,伸手就想要掀桌子,却被坐在门口的冷东海按住了手。冷东海站起身,喝道:“你要干什么?想要饭的话,外边等着去!等大爷吃完了自然会打赏你些残羹剩饭!”
孙贵大怒,试图挣脱冷东海的手,却未果。孙贵又惊又怒道:“好小子,你还敢动手!你知道我们三少爷是什么人吗?在这城里,敢得罪我们三少爷的人,不是缺了胳膊就是少了腿!识相的就赶紧滚出去,把这几个妞儿留下!爷爷我高兴了,没准留你们一条生路!”
冷东海伸手把孙贵的衣领提了起来,冷笑道:“能养出你这种狗奴才的,会是什么好人!你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你给我们留条生路,好笑至极!你先看看自己有没有命走出这个屋子去!”冷东海说着话,随手就把孙贵从二楼的窗口给丢了下去。
楼下传来一声惨叫,楚随心等人从窗口向外望去,见孙贵刚好跌下楼,砸在一个烤豆腐的小车上,把那豆腐车砸了个稀烂,孙贵的左胳膊当场就摔断了。咔一声脆响,随后孙贵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号。
好巧不巧,这货一翻身想坐起来,却坐了一屁股豆腐,一身黑衣顿时变成了花衣。卖烤豆腐的老头吓了一大跳,等看清楚掉下来的人是孙贵,不由叫苦不迭,这位爷是孙家的大狗腿子,哪是他一个摆小摊的老百姓能惹得起呀!烤豆腐的老头欲哭无泪,这豆腐车砸烂了,可找谁去赔啊?
迎客来的掌柜刚上到二楼的楼梯口,就见包厢里的冷东海把孙贵给拎了起来,掌柜急忙喊道:“客官,手下留情!”刚喊了一半,冷东海便已经把孙贵掷下楼去了,随后掌柜的就听到楼下传来孙贵的惨叫声。
掌柜的不由跌足道:“哎呦喂,我的爷呀,这下你们可闯了大祸了!”掌柜的赶紧走到雅间门口,对冷东海抱怨道:“我的爷,你们赶紧走吧!这祸可闯大了!在这图灵城里,你惹谁都别惹孙家的人!别说是你们几位,就是县太爷他也惹不起孙家啊!”
袁从信听到掌柜的这样说,也忧心起来,他和楚随心等人不一样,他是乐天派的大师哥,从小是个孤儿,没有父母,是师父师娘把他抚养长大的,所以他很谨小慎微,尽量不给师父师娘添麻烦。他多半时间都住在摩天宫中,很少惹事生非。而楚随心这个混世魔王则不同,在京城的青楼抢花魁时,对亲王世子都敢出手。
胡铮珠坐在楚随心对面,连眼皮都没抬一下,随口道:“谢了!知道了!掌柜的你去忙吧,我们还要吃饭呢!”胡铮珠是大小姐出身,后来又做了绝命洞洞主,像赫兰玉双一样,也是个脾气火爆的女子。那脾气,简直就像鞭炮一样,一点就着。她会把小小县城的什么孙家放在眼里?笑话!
掌柜咂嘴道:“我的姑奶奶,您还有心情吃饭呐!您知道刚才你们打伤的是什么人吗?那是城里孙伯爷家的护院!等下孙三公子一来,你们就是想走都走不了!听我一句劝,赶紧走吧!我这里赔点儿银子给孙贵治伤,也就是了!唉!”掌柜的摇头叹气,今天这是什么日子?点儿背!
做为掌柜的,他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客人在他的馆子里打架,然后被衙门的人抓走,那样的话,事情一旦传扬出去对他们店的名声不好。反正那个矮胖子已经打伤了孙贵,怎么都得赔些银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不如让这些外乡人现在就离开火锅店,免得双方把事情闹大!
胡铮珠不耐烦道:“伯爷算个屁!这里现在坐着一位大侯爷,难道还怕什么伯爷的儿子吗?一人做事一人当,他要打架,我们就陪着他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