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勒草原上的无名湖边,双方骑兵展开一场血战。虽说都是轻甲精锐骑兵,但羽卫营的装备精良程度明显更胜一筹。惊怒交加的佟白鹤立马横刀在战车前,望着战局,脸色铁青。他完全没想到姜江列竟然玩了这么一手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他有心派人去救孙德秋等人,可实在是分身乏术。
不管是阴谋还是阳谋,此刻他都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鞭长莫及。此时双方激战,佟白鹤已经自顾不暇,根本没有办法顾及诺兰和孙德秋等人的死活了。他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这场仗打好,争取能击败面前的千余名罗刹骑兵,可他在心里也明白,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火烧眉毛顾眼前,能熬过去目前的困境再想别的吧,至于孙德秋和诺兰的命运如何,也只能听天由命了。他只寄希望于孙德秋和姬同封能遇到同翔城方面的增援骑兵。否则的话,就算他佟白鹤能带领弟兄们回援,也于事无补,毕竟敌方总兵力是自己的三倍还多。
双方骑兵对向冲锋,自知陷入绝境的羽卫营骑兵们爆发出破釜沉舟的勇气,竟然凿穿了敌人阵型,还占据了微弱的优势。刀光剑影中,血雨残肢。惨叫声,哀号声不绝于耳。双方主将都没有随队冲锋陷阵,而是同样选择站在阵后安全区,冷眼看着战局。
金盔金甲的豚羊城主姜江列,手中提着金色长枪,端坐在一匹大白马上,望着混战的僵局面无表情。姜江列虽然已经算是罗刹国的高官,可是他并不喜欢罗刹人的服饰,他更喜欢大越国的衣装,所以他连战衣也是穿着大越国黄金打造而成的明光铠。
姜江列左手边有一员穿罗刹板甲的高大武将,他手中提着三股钢叉,座下大红马与姜江列只差一个马头的距离。其余武将则离二人至少有十余步开外。
罗刹国等级森严,姜江列的老婆又是罗刹国的公主,三品以下的武将都要对姜江列毕恭毕敬。可在阵后手提钢叉的武将能和姜江列保持这样的站位,这说明他只比姜江列低了半级。
提着三股钢叉的武将望着姜江列,沉声道:“城主大人,末将以为,咱们似乎不该分散兵力,而是应该集中优势兵力,先消灭佟白鹤的主力,再去捉拿那个太监也不迟!”
姜江列侧过头瞧了那员武将一眼,皮笑肉不笑道:“高延寿,高大将军,你这是在教本城主如何做事吗?嗯?”
此时,战场上喊杀声震天,就算他们两个人离得距离很近,也只有尽量提高音量,才能听到彼此说话。
被称做高延寿的武将略低了一下头,声音明显不悦道:“末将不敢!末将只是以为,咱们集中优势兵力吃掉这支骑兵,再去追赶那个太监也来得及!”
姜江列鼻子里哼了一声,压抑不住的愤怒道:“高将军,有些事情你我心知肚明!昨天若不是你的飞狼骑突然哗变,我的风翼骑早就已经追上这群废物,解决战斗了!还用等到今天?!集中优势兵力?再有一个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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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恐怕敌军同翔方面的骑兵就要赶过来了,到那时候我们还有什么优势?”
高延寿握紧了手中的三股钢叉,抗声道:“姜城主!飞狼骑为什么会哗变,你心里最清楚!我的飞狼骑共有三千人,你却把它划成两部分!三天来,多义夫所率领的那支千余人的骑兵,已经完全被打残了!他们原来的任务是突袭兴罕部落,可是你姜城主临阵改变决定,害得他们损兵折将,他们愤怒也是在情理之中!”
姜江列沉下脸,厉声喝道:“放肆!违反军令者,斩!飞狼骑是我们大罗刹国的飞狼骑,不是你高家的私军!怎么,我堂堂豚羊城主调动他们,有何不可?只要有战争就必然会有伤亡,你和我谈战损?难道女王陛下调我带兵去攻打同翔城,我也能和陛下去谈战损吗?荒唐!”
姜江列又道:“大越国羽卫营的精锐骑兵忽然到了余勒草原,而且还是由宫里的一位大太监做监军,你真的觉得他们此行只是为了一个草原部落上的民女?你不觉得这一切可疑吗?你不担心他们会危及到我们大罗刹国的安全吗?”
高延寿打断姜江列的话,气愤愤道:“姜城主,我知道龙越和我们大罗刹国迟早会有一战!可你这样做,不只是为了咱们大罗刹国吧?不要把什么事情都打着‘为大罗刹国好’的旗号!别人也不是傻子!你在大越国的家人被人抄家灭门,就是因为那些官员,所以你恨他们!这我能理解!”
“可是只要豚羊城控制范围内出现大越国官员,你姜城主就会想尽一切办法除掉他们,弄死他们,哪怕他们是大越朝廷派来的使者也一样!呵,这在大罗刹国,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难道你为了一己之私,要一直这样做下去吗?”
高延寿越说越气,激动道:“对,飞狼骑的军队的确不是我高家的私军,可是飞狼骑这支精兵却是我高延寿当年一手打造的!将心比心,如果你姜城主的风翼骑损折到这种地步,难道你不心疼吗?!”
姜江列不耐烦道:“心疼个屁!既然是兵,那就是来打仗的,大头兵就是用来死的!尤其你我身为武将,死在床上简直是一种耻辱,马革裹尸才是死得其所!再说了,就算战争中有士兵阵亡,又有什么了不起?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