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士良见了飘然而至面容清癯的老者,立刻皮笑肉不笑道:“哟,这不是清平宫的樊大宫主吗?今儿是哪阵香风儿把你给吹来了?”
来的人正是清平宫宫主樊尘,樊尘向种士良拱了拱手道:“大司马,咱们又见面了!老朽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大司马!前阵子在京城,老夫去府上见你时,你可是亲口答应过老夫,绝不为难乐天派,绝对不会派兵来攻打摩天宫的!言犹在耳,大司马为何言而无信,悍然出兵攻打摩天宫呢?”
种士良冷笑不止道:“此一时,彼一时也!的确,我那时候是答应过你,不来找白乐天的麻烦。可是你瞧瞧现在这摩天宫,瞧瞧白乐天在这里做了些什么!他白乐天公然在这里招兵买马,意图谋逆,难道这也能让本官坐视不理?”
樊尘脸色难看道:“大司马,有道是空口无凭!老朽想知道,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白乐天意图谋逆?老朽知道,大司马官高爵显,位高权重,一言九鼎,说一不二。可是就算大司马的权力再大,也得容人说句话吧?”
种士良哼了一声,不悦道:“是白乐天的徒弟鲍成逊出首了他,说白乐天私藏了上千副甲胄!按咱们大越国的王法,私藏三副甲胄即可定为谋反,更何况私藏了上千副甲胄?就凭这一条,朝廷把他白乐天灭门一百次都够了!”
樊尘失笑道:“大司马,空口无凭,何以为证?谁提出,谁举证,鲍成逊有什么证据能证明白乐天私藏了上千副甲胄?别是他鲍成逊和白乐天有仇,满口胡说八道吧?要是那鲍成逊说大司马家藏有千副甲胄,难道我们也能轻易相信他的话吗?他说白乐天私藏了甲胄,那总得抓个现行,才能让人心服口服,对不对?”
种士良大声道:“所以本官才带着兵马和各路高手来到这宝灵山摩天峰,准备搜查摩天宫,找到鲍成逊所说的罪证!可是这白乐天竟然仗着武功高强,带着他弟子袁从信抗拒朝廷官兵,置朝廷的法度于不顾!”
樊尘冷冷道:“大司马,恐怕事情不是你说的这么回事吧!你欺我樊尘刚才不在此处,就信口胡说来搪塞我?大司马,做人要敢做敢当,对不对?”
种士良变了脸,怒道:“樊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樊尘冷笑一声站,回头道:“淑净,你出来,把你刚才看到的时候详细对爷爷说一说!”
随即一个姑娘的声音在不远处响了起来,“是,爷爷!”一个容颜俏丽的青衣女子从摩天宫墙内掠出,落在樊尘身旁。那青衣女子约有十七八岁,生得明眸修眉,皓齿丹唇,十分引人注目,只见她怀中抱着一把透出青气的宝剑,绝对是少有的英武女子,颇具侠客之气。袁从信见了,不由发自内心的喜欢。
这年轻女子正是清平宫主樊尘的孙女,樊淑净。樊淑净先向樊尘行礼,然后绘声绘色,把刚才白乐天和种士良争斗的事情娓娓道来。袁从信心中道:“看来今天樊宫主和这位樊姑娘是来帮我们忙的,万幸!”
前次樊尘和樊淑净造访摩天宫时,袁从信并不在家,所以和二人失之交臂了,这一次是他们头一次相见。樊尘和樊淑净前次离开摩天宫,就前往大司马府,为白乐天和乐天派说情,希望种士良不要为难乐天派。
其时,种士良刚从辽东平叛归来,很多事情急于处理,并没有立即攻打摩天宫的打算,所以索性卖了樊老儿一个面子,只佯说不会去攻打摩天宫。种士良唯恐樊尘不相信他,又道:“本官和楚随心的恩怨与摩天宫和白乐天并无直接关系。况且今天有你樊老宫主亲自出面说情,本官自然更不会去攻打摩天宫了!”
说完这话后,种士良又假惺惺让管家准备酒菜,和樊尘痛饮起来。当时樊尘信以为真,还把种士良当成好人,随后写了一封信给白乐天,说他已经劝过种士良,种大司马答允,不会派兵进攻摩天峰,你白老弟尽管放心好了!
当时白乐天接到樊尘的来信之后,还特别欣慰,这樊老哥还真有两下子,连种士良也劝得动。不过白乐天也不是三岁小孩,他生怕种士良玩一出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把戏,所以留了一手,仍是在摩天峰上招兵买马,以备万一。没想到,还是给白乐天猜中了,果然种士良这老小子不怀好意!
种士良听樊淑净把刚才的事情讲述一遍,这下倒是无话可说了。种士良索性翻了脸,狞笑道:“樊老头,你孙女说的不错!今天本官就是率兵来剿灭乐天派,要活捉白乐天的!如今白乐天已经身受重伤,肉身受损,元神也被云恒门的烈师傅率人捉住!你樊老头想怎么样?又能怎么样?”
种士良身后的诺兰也大声道:“不错!今天为了擒住白乐天,我们大司马动用了上百名高手,两万精兵!这些高手当中,除了天下第十屠生非之外,还有琵琶仙子贺灵凡,云恒门主烈齐洪等诸多高手!又岂是小小的乐天派能够抗衡?老匹夫,你若识相,就赶紧带着你孙女下山,别等着大司马翻脸,连你也给擒了!”
樊尘勃然大怒,他在武林中和问天宫宫主君莫问齐名,素有“天高万丈君莫问,盛世清平望樊尘”的说法。更被江湖人称作铁肩担道义,管尽人间不平事的典范。尤其种士良先前答应过他,不会动乐天派和白乐天,他才给白乐天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