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茶来。他坐的椅子,身旁的桌子是身后不远处那两百名精兵从山下扛上来的。白乐天的摩天宫自然会有桌椅茶盏这些东西,可是种士良只想用自己的东西。
一瞬间的失神之后,屠生非稳住了心神,他在心里告诉自己,白乐天不会比自己更强大,这一定是幻觉!自从他晋入超一流境界之后,几乎是战无不胜。
江东马怜花,江北沐成童,塞外黎咏智,西域高清明,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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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一等一的高手,哪个不是他屠生非的手下败将?就连当年和天下第二的左云光切磋武功时,自己也只在百招开外才输了他一招,而且这还是十年前的事!这十年间,经过和多位高手的生死大战,他的武功更上一层楼,比起十年前更加炉火纯青,他有什么好怕?
都说白乐天杀了同玄和尚之后,应该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七,那么今天老子就要杀了这个天下第七!屠生非狞笑起来,要不是同玄和尚这几年酒色过度,耽误了功夫,你白乐天能打败他?你凭什么!我屠生非在武道的路上,一步一个脚印,从不敢有任何松懈,你一个小小的白乐天,还不够看!
摩天宫前这一块空旷的空地,约有一亩大小,地面是由大青石砌成,极为平整坚硬。平时是乐天派入室弟子和入门弟子们较武竞技时所用,今天却成了白乐天和种士良手下鹰犬们动手的战场。
屠生非狂吼一声,拖着大棍狂奔向白乐天。两人相距不过十余丈距离,以他这样的高手,那真是眨一下眼就到了白乐天面前。屠生非抡圆了手中的镔铁大棍,以开山摧城之势重重砸了下去。这一棍,风声呼啸,重有万钧,屠生非是咬着牙砸下去的,他恨不能把白乐天一棍砸成齑粉!
屠生非狞笑道:“你是新天下第七?就算你侥幸杀了我同玄大哥,也得再过了老子这关才行!没有得到老子的同意,你算什么天下第七!今天我就杀了你这天下第七,让你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绝世高手!”
种士良端着茶杯的手忽然在唇边停了下来,他感觉到凛凛的杀意!
白乐天轻描淡写般向前进身,一道残影在空中闪过,白乐天便已经到了屠生非的面前。白乐天左掌向外一拨镔铁大棍,右掌已经拍向屠生非的胸口。一记铁手重重印在屠生非的胸口,白乐天轻声吟唱道:“我有神功,名曰铁手;纵横四海,九州神游;一掌摧城,二掌开山,三掌海覆,四掌裂天!”
屠生非睁大了惊恐的双眼,他赫然发现自己根本躲不开白乐天如鬼魅般的步法,白乐天的一对铁掌,在他胸口重重打了四掌。屠生非只觉得内力忽然不继,连护身罡气也瞬间散去了,他胸中一阵翻涌,一腔鲜血几乎都要喷涌出来。
袁从信在一旁见了师父的铁手功,顿时如痴如醉。这就是被二师弟鲍成逊瞧不起的铁手功,认为配不上他乐天派二师哥身份的铁手功,可是这掌法在师父手底,是何等的风流写意,何等的惊世骇俗!不是铁手功不行啊,是人的武境不行啊!同样的武功使出来,师父和鲍成逊之间的差距,简直是天差地别啊。
看似轻描淡写的四掌,可屠生非一掌也没躲过,被白乐天打得倒飞出去十余丈远,跌倒在地上。屠生非再也握不住手中的大铁棍,只能松了手,当啷一声,铁棍落地。屠生非用手捂着胸口,瞪大惊恐的双眼,嘴角不断有鲜血涌出。他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刚才白乐天出手之后,自己的内力会忽然断绝。
本来他屠生非和白乐天之间的武境差距并不大,可是为什么他会被全面压制,连气机也断绝,无法接续了?怎么会这样?屠生非百思不得其解,几乎惊恐到绝望!
白乐天缓缓向屠生非走去,眉眼间杀机横生。种士良这伙人到了摩天宫,就没有存着任何善意,那他又何必客气?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去年冬天,爱徒鲍成逊的忽然背叛已经让他精疲力竭,心灰意冷。今年的白乐天,心肠远比去年更冷,更硬,出手也更绝决狠辣。
屠生非分明听到白乐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本不该来的!以你天下第十的身份,好好在江湖上闯荡,赢得万人尊重,得一个善终不好吗?可是今天你助纣为虐,随着种士良上山来欺压摩天宫,还说要为同玄和尚报仇,你凭什么给他报仇?你真当我白乐天是熟透的柿子,谁都能捏两下?”
白乐天走到屠生非面前,把屠生非的镔铁大棍从地上拾了起来,再丢到屠生非面前,冷冷道:“拿着你的棍子站起来,像个男人一样的和我战斗!你好歹也是曾经入过武榜前十的高人,你应该站起来,光荣的战死,而不是像条狗一样屈辱的死在地上!”
屠生非终于忍不住,吐出一口乌血,屠生非吐出一口乌血之后,感觉胸中畅快了许多,屠生非闭着眼睛喘息了一下,伸手抓过镔铁大棍,以大棍拄地,扶着大棍缓缓从地上站起身,屠生非不停的运转内息,想用内力打通受损的经脉。
白乐天没有急于出手,双手负后,表情平静站在那里,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他在等待屠生非用内力疗伤。种士良则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饶有兴致的看着白乐天和屠生非两个人,看样子白乐天并不把这个天下第十放在眼里啊,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