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兰国都首善城,王宫外有一座宏伟大气的王府,规模仅次于王宫,正是名动桑兰的和亲王府。这几天,和亲王府戒备森严,王府大门口的带刀护卫比平时多了两倍,王府中巡逻的护卫也多了起来。
王府中,人人都知道王爷远游后已经回到了王府,可是一向好色成性的王爷竟然破例没有去留香苑和采意院找女人,而是一个人悄悄躲进了养意堂,不允许人随便打扰,连大谋士东平子鲁也不见,只让大供奉丘半天守在门口,饭食也是由二管家河玉池亲自送进去。
一时间,王府下人之间纷纷传说王爷在外面被人打坏了下体某个重要部位,以至于生命垂危,且越传越玄乎,王府中人心惶惶。
本来河顿出来在人群中晃一圈就可以平息这个谣言,可是河顿却躲在养意堂中死活不出来。直到大管家河玉朗实在听不下去,站出来当众斥责众仆人,并声称王爷是在养意堂修习一门新武功,又命人把两名乱嚼舌头的仆役拖下去乱棍打死,杀二儆百,这才止住了王府中人的胡乱猜疑。
五天后,河顿终于在养意堂召见了大谋士东平子鲁。东平子鲁已经知道河顿在楚随心手里吃了亏,又听到传言说王爷受了重伤,便带了些养生的礼物来见王爷。当然,无非就是什么人参、灵芝之类的玩艺儿,王府中哪缺这类玩艺儿?不过就是表示些心意罢了。
一脸疲惫的河顿坐在榻上,见了东平子鲁,脸上毫无笑容,只是挥挥手,让东平子鲁随意坐了。东平子鲁见河顿极度憔悴,整整瘦了两大圈,还哪像原来在王府时,那一座肉山一样的形象?东平子鲁压下心头的震惊,小心翼翼坐在圆杌上,脸上挂着谦卑的笑容,静待王爷吩咐。
河顿声音沙哑道:“子鲁啊,寡人都已经回来五天了,一直在调整自己的心态,所以直到今天才把你给请来!怎么样,见了寡人之后很意外吧?寡人一直想减肥,却不能如愿,多亏了楚随心帮忙,寡人一下就减了一百多斤!呵呵,这可真是痛快啊!”
东平子鲁分明听说出河顿心底的愤怒,只好脸上堆笑道:“王爷,胜败乃兵家常事,有机会咱们报仇就是了!”
河顿叹息一声,声音有些颓废道:“这一次寡人带了两名供奉,六名客卿,数十名胡蝇和八百骑兵去见楚随心,阵容不可谓不豪华。可惜,回来的却只有二百人不到,还是王妃娘娘冒死带人突袭锦绣山庄,才把寡人营救出来!子鲁啊,寡人这个亏吃的不可谓不暴啊!”
东平子鲁笑着安慰道:“王爷,这没什么!吃一回亏,咱们就知道对手的实力了。这是桑兰,楚随心就算是过江龙,也压不了咱们这地头蛇。八百骑兵不够看的话,咱们就派五千骑兵去。几十个胡蝇不够打,咱们就调动整个京营亲军校尉府。咱们手头别的没有,兵马钱粮有的是,还怕打不赢一个楚随心?”
河顿摇摇头,闭上眼睛道:“子鲁,不是寡人不想报仇,楚随心手下高手众多,其中两人竟然能和大供奉打成平手!楚随心已经放出话来,如果他有个闪失,安越侯府就将追杀寡人到底!寡人是又气又怒,又无可奈何。他一个光脚的,自然不怕穿鞋的。如果他要和寡人换命,寡人不是亏大了?”
东平子鲁听了这话,一时间沉默了下去,半晌才道:“如此,这仇就不容易报了!没想到楚随心流亡到桑兰,竟然还会带着这样的高手出行!王爷万金之体,实在没有必要惹上这种亡命的流氓!他的命不值钱,王爷唾手可得的江山才值钱。”
河顿愤懑道:“寡人也没想到,会栽这么个废物手里,现在回头想想,实在是过于托大了!像这种大国的世家,实在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寡人当时错打了算盘,要么当时就该多带人马,他不从,就立刻斩杀了他!要么就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哪怕和他拜把子,也要争取他站在咱们这边!可惜啊,寡人把事情给搞砸了!”
见河顿低下头,无限懊悔的样子,东平子鲁表情肃然道:“王爷,这事就算过去了,不提也罢!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咱们以后注意就是了。王爷今天召见属下,想必还有别的事要谈吧?”
河顿点头道:“不错!你来看!”河顿将一个红色牛皮信封递给东平子鲁。
东平子鲁见信封是红色牛皮所制,脸色立刻一变,这代表这封信里是十万火急的内容。红色牛皮信封,意味着这是胡蝇传递消息时所用到的最高等级,绝密级。东平子鲁急忙从信封中取出桑皮纸的信笺,仔细阅读起来。等他看完信件内容之后,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河顿眯起眼睛,声音没有一丝感情色彩道:“子鲁,恐怕你也没想到吧?”
东平子鲁手中握着信笺,沉默了一会儿,这才缓缓道:“波离城事关重大,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野礼洪是王爷的亲信,按理说不会投靠河成秀才对!这,会不会是敌人的反间之计?想让我们君臣不和?”
河顿沉着脸道:“子鲁,想必你也知道,胡蝇的消息极少出差错,寡人宁愿相信它是真的!万一是真的,咱们却没有做预备的话,是要吃大亏的!果然是祸不单行,寡人刚吃了亏,这里又有一个坑在等着!寡人待野礼洪不薄,想不到他竟然背叛寡人!”
东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