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些豪绅之前根本就没有想到的。他们当中的一些人,以为包良逸坚持不了多久,甚至私下和索山安有书信来往,谁也没想到索山安会为自己的狂傲付出沉重代价。
楚随心在将军府花厅接见地方士绅代表时,只露了个面,说了几句话。那些豪绅知道是楚随心亲自动手擒下索山安时,一个个简直惊掉了下巴,没想到废物侯爷也有扬眉吐气的时候,有种鸡毛飞上天的感觉。别人说什么,楚随心并不在意,自己到底是不是废物,他比别人更清楚。
包良逸听从落魄秀才荀不遇的意见,在东丘将军府加挂了安越侯的招牌,这下以安越侯和东丘将军清君侧的名义招兵买马,就更加名正言顺了。包良逸和蒋良商量着,准备给荀不遇一个身份,这人虽然只是个落第秀才,却也是个眼光独到的人才,在很多事情上,都有不凡的见解。
不过索山安新败,包良逸要处理他手下的降卒,该遣散的遣散,该留用的留用,有些还需要安抚,所以包良逸很忙,没有时间和荀不遇相处。自从包良逸起兵之后,将军府就接管了东丘郡守衙门,蒋良又要帮包良逸处理东丘城的许多军民事务,也没有时间和荀不遇沟通。
于是闲不住的荀不遇跑到楚随心住处,两人相谈甚欢。荀不遇是不拘小节的性子,不走寻常路,从他求见楚随心和包良逸的情形就知道了。
两个人虽然都读书,可楚随心毕竟是练武的出身,以练武为主,读书为辅,就算读书也只看大略,没有荀不遇那样劲头儿去刻苦钻研什么合纵连横的东西,毕竟两人出身地位悬殊。楚随心出身豪门,身家巨富,生下来就是少侯爷,自然也不需要像荀不遇一样四处寻找人投靠,以求发达。
穿一身黑色披风解的楚随心双手抄袖,笑着打趣道:“荀先生,你已经见到我和包将军,而且包将军已经容留了你,也很快就将任用你,你也算有了进身的门路,为何大冬天的却还不肯放下你手中的扇子?”
荀不遇手中抚着破旧的象牙折扇,哈哈笑道:“侯爷这话虽尿,却还没有到尿不可言的境界!像我荀不遇一出场,不管冬夏,手中都是这把破旧的象牙折扇,一开口就是‘尿,尿不可言!’,别人自然会因此牢牢记住我,知道是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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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侯爷呢?要是不经人介绍,哪个知道你竟会是堂堂的安越侯?”
楚随心大笑道:“荀先生的话,有道理,也没道理。你是在四处寻找可提供进身之阶的地方,自然要特立独行,让人快速记住你。可我楚随心不同,我出身就是钟鼎之家,天底下除了皇家,还有谁能压楚家一头?我不需要让别人记住我,安越侯三个大字就是最好的招牌!他们只要知道安越侯三个大字就够了!”
荀不遇啪一声打开扇子,摇了几下,这才眯眼笑道:“这也正是我先前不肯出来,直到听说侯爷在将军府时,才来拜会侯爷的原因所在!区区一个四品东丘将军所能提供的前程,还不足以让我心动!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安越侯这块招牌,才是真正的金字招牌,让人有投效的动力!侯爷以为如何?”
楚随心裹了裹黑色披风,慢吞吞道:“我自然知道荀先生的心思,也有心抬举荀先生,毕竟朝廷现在需要人才!尤其当此多事之秋,种士良欺君罔上,我四处奔走,招集能人志士清君侧,能不需要人才来辅佐吗?可是,我和包良逸又不同,安越侯世袭罔替,已经位极人臣,怎么敢不有所收敛?”
“皇上对权倾天下的种士良不放心,难道对一个蓄养家臣的安越侯他就会放心了?我屁股底下坐的这个位置,实在太敏感,和皇上的关系也太微妙了,所以我不能把你留在身边。那样的话,对你,对我,都没有任何好处!当然,你可以替我出谋划策,我也可以帮你达成目的,而不是把你留在我身边!”
荀不遇长舒了一口气,微笑赞道:“侯爷能说出这番话,有如此见识,荀不遇也就放心了!的确,留在侯爷身边并不是最好的选择,可是以我这性格,哪个豪门愿意容留我?那些王侯将相,哪一位不是趾高气昂,傲气十足,怎么会把我一个落魄的书生放在眼里?放眼当世,除了礼贤下士的侯爷,晚生怕是很难再找到进身之阶了!”
元神状态的楚随心又裹了裹身上的披风,毕竟已经离开肉身七八天了,有些冷啊。楚随心摇头道:“荀先生说这话,就未免矫情了!要说礼贤下士,难道东江郡王做得还不够?所以说不是不能,是不愿也!荀先生分明就是想借着这清君侧的东风,好能够在官场上快速的爬上去,毕竟这样的机会,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荀不遇放声大笑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侯爷的眼睛!侯爷睿智如斯,荀不遇越来越佩服了!事实也的确如此,不借侯爷此时清君侧的东风,我荀不遇一肚子的抱负又要去哪里施展呢?东江王虽然礼贤下士,可是他给不了我这个机会,而且他座下都是清谈之辈,和我实在是理念不合!”
楚随心淡然道:“荀先生就留在包良逸这里,辅助包良逸做事,争取把东丘的事业做大。只要你荀先生能协助东丘将军把这里的事情做好,有了名声,还怕楚随心不推荐你吗?当然,为避嫌,我楚随心未必会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