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星锦进了城门,不做停留,拍马直奔东丘将军府。事关机密,包良逸当然不会在城头处理这样的事情。于是包良逸也带着亲兵,骑马随后赶回东丘将军府,他急于知道索山安要怎么处理他请降的事情,提了什么苛刻的条件。
等包良逸赶回将军府时,已经是日上三竿,陶星锦正在将军府客厅中焦急等候。两人见面时,包良逸见陶星锦脸色腊黄,身上有血迹,隐隐有怒气,就猜到情况可能不妙。包良逸勉强笑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走,随我到书房去!”
陶星锦和包良逸一路沉默,到了东丘将军府后宅书房。包良逸立刻屏退了左右,此时书房中只有包良逸和陶星锦二人。
包良逸叫陶星锦坐下,又亲自给陶星锦倒了杯茶,这才轻声道:“星锦哪,此去情况如何?难道索山安提了什么苛刻的条件吗?”
陶星锦摇了摇头,愤恨道:“要是他只提了什么苛刻的条件,也就算了。问题是索山安这个王八蛋说,他根本不接受我们的投降!”
包良逸的心沉了下去,用颤抖的手拿起桌上的茶碗,强做镇定喝了一口茶水,这才有些绝望的问道:“为什么?”
陶星锦咬牙道:“当时索山安说,你给我回去告诉包良逸,就别他娘想着投降的事情!就算他跪在地上叫我三声祖宗,再把东丘四城都放在我手上,我也不要!你叫把他脖子洗干净了,我索山安要带着手下的弟兄,把包良逸亲自斩于马下,再向大司马复命!他包良逸敢造大司马的反,我就让他连投降的机会都没有!”
包良逸气得浑身发抖,把手中的茶碗狠狠摔在地上,怒骂道:“混账!真以为我包良逸是因为怕了你索山安才要投降的吗?我是为了这四城的百姓和手下的上万将士考虑!我一人的生死又算得了什么?!”
陶星锦摘下头上的兜鍪,侧过头道:“将军请看,这索山安心狠手辣,又让人割了我的左耳!还说,‘你回去给我告诉包良逸,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所以这次他派人请降,我割的只是使者左耳!下次他要是再敢派人请降的话,我就割了使者的脑袋!他包良逸要是还算个男人的话,就让他和我在战场上见!’”
包良逸一眼看到陶星锦已经被削去的左耳,顿时忍无可忍,啪一下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怒吼道:“索山安,你欺人太甚!好,战场上见就战场上见!真以为我包良逸怕了你不成?”
陶星锦低头道:“将军,这次是末将错了,末将就不该劝将军去请降!”
包良逸平息了一下情绪,又重新坐回椅子上,冷笑道:“这不是你的错,最后的主意是我拿的!我是主将,这事当然要我负责!再说咱们是发小,从小一起光屁股长大的,你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和我商量没有任何问题!”
包良逸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咬牙切齿道:“既然他索山安不肯接受咱们投降,好!那老子还真就不降了!想打?那咱们就陪着他,咱们城中的粮草至少也可以支撑一年之久,他五万大军在城外一年要吃多少东西,哼,谁怕谁!”
陶星锦面有忧色道:“将军,您也知道,咱们城中人心本来就不稳,末将十分担心索山安会趁机攻城!内忧不足惧,外患也不足惧,内忧加外患才可怕!”
包良逸冷笑道:“攻城?他索山安要是能攻城,早就攻城,不必等到今天了!东丘城高数丈,壕阔十余丈,城中精兵数千,说是金城汤池也不为过!他攻城?来呀,他敢攻城,这东丘城就是他的埋骨之处!”
陶星锦摇摇头,苦恼道:“将军,刚才末将在索山安的营里看到了投石车,而且不是普通的投石车,而是那种巨型投石车!索山安手下的士兵正在搬运、组装它们。这种东西的威力巨大,就算东丘城墙再厚,也有可能被摧毁。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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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以为,我们应该抢在前面,在他们的投石车组装成功之前,就把它彻底毁掉,防患于未然!”
包良逸心中一惊,站起身在书房中不安的踱起步来,边走边喃喃道:“巨型投石车?好家伙,种士良和索山安还真舍得下血本啊!看来种士良是宁可毁了东丘城,也得把咱们给置于死地啊!咱们可不能坐以待毙!”
陶星锦站起身,向包良逸拱手,沉声道:“将军,末将向将军请战,请将军拨给我两千精兵,我要夜袭索山安军中的投石车营地,将之放火全部烧毁!”
包良逸停下脚步,若有所思道:“你想放火毁了他的投石车,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一旦去攻打他的投石车营地,他必然率兵来援。怎么可能任由你在那里放火?索山安手下精兵众多,你以两千兵马,能撑多久?你一撤,他们自然就去灭火,对他们来讲,这充其量不过是皮肉伤罢了,远不足以伤筋动骨!”
“而且更重要的一点是,你一旦打草惊蛇,他们势必要把投石车营地重点保护起来。恐怕以后再想打投石车的主意,就没那么容易了!以目前的情况看,他们除了投石车之外,并没有什么太好的攻城手段!所以咱们不动手则已,一动手,就一定要摧毁他们的投石车,让他们短时间内没有能力再进攻才行!”
陶星锦手中抓着兜鍪,激愤道:“事关东丘城的存亡,末将